>
看到突然跑进来一群手持利刃的甲士,堂中士人再也顾不得遮面掩耳,纷纷游目四顾,不停从颜良、陈正和甲士们身上游移,心想这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
但乐师和甲士们却没关心他们在想些什么,鼓手把大鼓在架子上放稳,然后抬起鼓槌击了起来。▲-八▲-八▲-读▲-书,.◇.o≧
一阵又一阵激越的鼓声,催得堂中的尘土涌动,震得平丘士绅们心中惴惴。
随着鼓声响起,站在堂屋中央的甲士们也动了起来,他们一边口中喊着歌诀,一边挥刀扬盾前趋后退左右寰转演练起了军中日常的刀盾训练。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传承自先秦时期的战歌虽然当下并非主流,但军中大多数人都听过,前一天颜良挑选一些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士卒演练了一番,最终挑了这八个人出来。
军士们的歌声嘹亮,每一个字都仿佛从胸腔中迸发出来,虽说听起来少了一些美感,但气势绝对惊人。
健卒们的动作大开大合,仿佛每一击每一刺都是在与恶敌抵死搏杀。
霎时间,场上寒芒道道,红影曈曈。
好几次,刀光都从前排的宾客头顶或面前扫过,虽说宾客们都知道不会真挥到自己身上,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低头仰身避其锋芒。
歌曲并不长,翻来覆去奏了三遍,最后在一声清越但回味无穷的铜钲之声中来到了尾声。
而堂内八个健卒亦面向主位,左脚前屈右脚伸直成弓步,持刀过顶来了一式力劈华山,口中更是迸发出一声前所未闻的怒吼。
“杀!”
堂内之人不由被这一刀,这一声怒吼给迫得敛声屏息,唯恐这刀光和怒吼会被气机牵引冲向他处。
仿佛静止住的平丘县大堂里,只有丝丝缕缕铜钲的余音缭绕,以及健卒们沉重的喘息声。
“咕隆咚!”
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众人齐齐转头朝出声处看去,却原来是某人手中持握的酒杯一个没拿稳掉落在地上,杯中之酒洒了他衣襟满满,他却顾不上去擦拭,只满面惊骇地看着前方,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哈哈!”
高居主位上的颜良一阵豪放的大笑,终于把众人的魂给拉了回来,颜良笑道:“我河北军中之乐,壮士之舞如何?可资佐酒?诸君为何却不饮?”
稍稍缓过气来的平丘士绅们这才强堆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谢将军为我等安排此等雄壮之乐舞,为将军寿!”
颜良却面孔一板道:“汝等却好不晓事,为汝等奏乐起舞的是我军中壮士,为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