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济水边后,素来谨慎的夏侯渊还留了个心眼,将另外五百郡兵留在了济水两岸把守浮桥,以保障己方退路无虞。
夏侯渊将将要带人渡河时,后边却打马来了一人,口中还大喊道:“父亲,父亲!”
来人二十出头,面貌与夏侯渊酷肖,正是夏侯渊的长子夏侯衡,被他带在身边历练,却并未安排具体职务。
夏侯妙才一看是自己那不成器的长子,顿时拉下脸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在军中须得喊我将军!”
夏侯衡讪讪地道:“父亲身为一郡首脑,此等追击贼人之事何必亲自出马,不若由孩儿替父亲前去吧?”
夏侯渊看着自己这个二十出头,仍旧有些毛毛躁躁的夏侯衡,心知长子才具平平,不是行军打仗的料,倒是只有十几岁的次子夏侯霸有些自己当年的模样,但长子难得勇于任事,他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便道:“此间正有一事,需一得力之人充任,汝可愿为之?”
“衡愿为之。”
“此处浮桥,事关我军归途退路,万万不能有失,汝可愿替本将把守此处?”
夏侯衡一听不是让他追杀敌人,而是驻守后方浮桥,心中便有些不乐意,但也不敢违抗,只得郁闷地答道:“谨遵将军之命。”
夏侯渊仿佛是看出自己儿子的不情不愿,勒缰打马靠近夏侯衡,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伯权,吾与数千大军的退路安危均系于汝身,切莫大意。”
得了父亲的鼓励,夏侯衡在马上躬身道:“末将必不辱使命。”
夏侯渊再不多言,带着手下急急渡河,往东北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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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平丘带领大部队北撤的正是颜良本人,他手下的主要将校里,张斐长于后勤,隗冉需要统带骑兵作为尖刀,昌琦太过鲁莽用之攻坚尚可诱敌这种精细活那就肯定不行,而颜贮、仇升的经验、资历都太浅,数来数去只有亲自来做才能放心。
这一回颜良玩得挺大,被他带着撤退的只有三千多人,而押送的百姓却足有七千多,还加上诸多被征发来运输物资的民夫车马,前前后后的队伍拉开老长,足有十余里路。
不过在这漫长的队伍中间,还是做了合理的区分。
那些主动报名迁徙至东郡的黔首百姓有三千多人,被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这批人大都是失地之民,或是贫寒人家的家中次子,家中田土都不宽裕,当得知迁徙东郡后能分房子分田,那积极性可劲儿高。
加上东郡离开平丘也不算太远,百姓们乐观地认为早一日赶到,就能早一日分得屋宅田地,再说了分房分田也总有个好坏优劣,可千万不能落在旁人后头。
所以这批人根本就不用河北军约束,走起路来脚下带风,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与身后的大部队遥遥拉开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