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伍叔你也不会这样!”
中年人十分费力地抬起手,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臂说道:“少君,家主只是……只是一时生气,又顾念……顾念大局,你切莫怨恨家主。”
年轻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不怪父亲,只怪我自己!”
“少君……长大了……”
随着中年人面带微笑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抓住年轻人的手渐渐失去力气,整个人往后仰面摔倒,再也没了气息。∷八∷八∷读∷书,.2∞3.o≠
年轻人看着中年人至死仍旧未能闭上的眼睛,双眼瞳孔已然扩散,显得毫无神采,他不由悲从中来,跪伏在尸身上嚎啕大哭,直到再也流不出泪水才停了下来。
这个年轻人正是夏侯渊家的长子夏侯衡,他本应骑着高头大马,披着明盔明甲,但如今却神情狼狈甲胄不全,成为了溃兵中的一员。
那死去的中年人并非是夏侯衡的叔父,他姓伍,因家中行三,故而叫伍叔,是世代追随夏侯家的家将。
因着夏侯衡没能保护好浮桥,被夏侯渊给打发去文稷手下当个殿后的小卒,伍叔劝谏无果,但也被夏侯渊遣去随扈夏侯衡。
原本曹军大部队边战边退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时间不由人,日头渐渐偏西,而撤退的速度一直被河北军牵制,走得极慢。
眼见再不加紧撤退,等到天黑后,莫说行路困难,就算是退回到码头上,能否安全渡河也是个大问题。
夏侯渊痛下决断,令一部人断后,拖住河北军的步卒,自己带着大部队加速南撤。
文稷主动请求为大军断后,夏侯渊虽然不忍,但也只得允了,而夏侯渊更没空再顾及夏侯衡的事情。
夏侯衡与伍叔二人便随着文稷的一千多人留下断后,掩护大部队撤走。
虽说文稷为人勇武,手下将士也尽皆骁勇,但曹军战了一天屡屡受挫,被留作断后的将士更是士气糜烂,哪里抵敌得住士气如虹的河北军。
才只一两刻钟,原本尚且处于僵持状态的局势就被打破,在河北军全员猛攻之下,曹军殿后部队被打得难以支撑。
文稷知败局难以挽回,便带着一部分边打边退边退边打,仍旧试图为夏侯渊的大部队争取时间。
颜良心心念念是如何把夏侯渊的六千人包了饺子,哪里容得眼前的螳臂挡车拖延时间,亲自带领骑兵冲阵,在乱阵之中一qiang刺翻了文稷。
曹军殿后部队见主将文稷身死,顿时逃的逃降的降,再无抵抗之力。
伍叔毕竟跟随夏侯渊征战多年,经验老道,一看情况不妙便拉着夏侯衡躲开官道大路往田野里钻,因而避免了被正面推进的河北大军化为齑粉。
河北军主力根本就不在乎眼前落败的曹军殿后部队,直接加速去追夏侯渊的本部,只散开部分兵卒搜捕逃散的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