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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悲叹了一会儿后,稍稍整理了下情绪,问道:“那另外一件又是何事?”
那随从硬着头皮说道:“他们说伯权小君子见在河北营中,而且……而且……”
夏侯渊突然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那双晦暗的眼睛突然爆出精光,盯着随从道:“而且什么?快说!”
那随从被夏侯渊一瞪,吓得脱口而出道:“而且降了河北军。”
“什么?!他们是如何说的?你且说说清楚!”
“他们说亲眼见着伯权小君子跟随在颜良身后一同巡营,小君子还穿着河北军的袍服。”
“嘭!”
夏侯渊听了随从的话后用力一拍案几,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若非这楠木案几造得牢固怕就要被这大力一拍给拍得四分五裂,可把堂下的随从吓得不轻。
夏侯渊怒喝道:“岂有此理,彼辈竟然敢造谣惑众,你且把彼辈都押来我亲自审问。”
那随从哪里敢再多停留,连忙应诺着告退而去。
不消多时,随从将那二三十个俘虏押到县寺中来,夏侯渊一个一个仔细盘问下来,心中的惊惧却越来越重。
这些士卒都非是他人假冒,有些他以前都曾经见过,甚至其中两三人都能叫出名字。
士卒们的说辞都相当一致,虽说被问及夏侯衡之事时有些吞吞吐吐,但描述的内容都差不多,说是夏侯衡衣衫整齐,佩剑侍立在颜良身后,随颜良一同巡视各个俘虏营,中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其他行为,就只是简单跟着。
夏侯渊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士卒们是否是河北军遣人假冒,但士卒们都说见到了夏侯衡额头上的那道鞭痕,应当不是假冒。
夏侯渊不由想起了前天自己在军中当着众人之面给了夏侯衡一鞭子,并派他随文稷一同殿后,然后就再没空管他。
想到这里夏侯渊心中一阵发寒,心想夏侯衡难不成因此生恨,乃至于投附了颜良?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生根发芽,必然会长得枝繁叶茂,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他觉得自己并非有意如此,但情势所迫不由得夏侯渊不重重处罚自己的儿子来平息将士们的怨气,即便是儿子可能面临危险他也没有办法。
夏侯渊深恨儿子的无能,也带着些许自责,更惊恐于儿子可能背叛自己的事实。
夏侯渊知道自己儿子投附了河北军的消息一定不能在军中传播开来,那将对士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连他夏侯渊的儿子都能投降河北军,那还有什么人是不可以降的。
他第一反应是把这二三十人全部暗中处决,但最终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是这个消息已然被传播了开来,自己即便能杀了这二三十人,可其他被纵放走的俘虏们还是会把这事情传扬出去,迟早会闹得人尽皆知。
可怜这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