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国长史。
陈国长史闻听张绣改变了主意不去封丘会合,便前来劝阻,张绣名位高过他,又是名义上陈国方面派去援军的主将,却哪里肯听劝,执意要去。
陈国长史劝阻不及,只得跟着他走,以免张绣太过莽撞吃了亏。
谁知张绣此行竟然十分顺利,除了在渡口寻找船只费了点劲,渡过济水后才发现河北军已然撤出了平丘,留了一座空城给他。
张绣大是得意,对陈国长史言道:“前时汝还劝我莫要冒进,如今河北逆贼见我大军开至便望风而逃,汝还有何话说?”
陈国长史也没想到竟如此轻松克复了平丘,便也只得表面上恭维张绣几句。
张绣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喇喇道:“游骑侦知那颜良已然撤去了长垣,我等在平丘休歇一日,明日便拔营去会一会他。”
陈国长史闻听之下大惊,连忙劝道:“将军还请三思,夏侯太守亦是追击河北军时中了埋伏,乃至于损兵折将,将军可千万不要步了夏侯太守的后尘呐!”
张绣怫然不悦道:“夏侯妙才岂能与我相提并论耶?曹公命我等北上,正是来阻击河北逆贼,岂能畏敌不前。”
陈国长史说不过张绣,只得明着唯唯诺诺应付了事,暗中遣亲信快马去了封丘向夏侯渊报信。
却说夏侯渊得知张绣不来封丘与自己会合,擅自折道北上的消息后,心中自是恚怒不已。
他知张绣这西凉匹夫素来狷狂,名位也不亚于自己,本就难以统辖,加上自己新近大败,以至于颜面尽失,必然会被张绣轻视。
但曹操任命自己统辖张绣、朱灵二人,自己必须尽到这份责任,不管张绣如何轻视自己,也要提醒他遵从曹操最新的命令,严守济水以南,暂且不要管济水北边之事。
夏侯渊刚刚把将令写完,欲要遣人送去张绣处时,手下游骑却来报张绣行速甚快,已然在平丘南边准备渡河。
夏侯渊大惊失色,若张绣不识好歹,贸然出击为河北军所败,虽说责任主要在张绣,但自己难免要再背上个统辖不当的恶评。
他连忙再写一道将令命人快马追回张绣,但张绣的动作显然比他更快上三分,渡河之后不但未受河北军阻拦,反而一路北上,重新夺回了平丘城。
得了消息后,夏侯渊这回倒也并不急着下令,他深知如今哪怕传下十八道令牌亦是召不回张绣来,更何况他又能如何下令?要张绣弃了重新夺回的平丘回到济水南岸?若他敢这么下令岂不是会被所有人耻笑?
但夏侯渊还是有些疑惑,为何河北军轻易就弃了平丘城,难不成其中仍是有诈。
当他晚间再得了陈国长史的来信后,这才明白颜良意欲何为,这分明是看准了张绣此人自大狂妄,故意弃城以骄张绣之志,想要故技重施,把前几日的事情再来一回啊!
夏侯渊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