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快几步,来到堂前往里看去,看到幽州刺史袁显奕正气呼呼地站在中央,身前地上布着几个漆和陶杯,而几个仆厮在角落里噤若寒蝉。
韩珩上前道:“不知使君为何发怒?”
袁熙见是属下别驾,稍稍收束情绪,说道:“子佩你且说说,我有哪处埋没了毋极甄氏,那甄举老朽竟然百般推脱,不欲嫁女与我,反倒娉与了颜良匹夫,真真可恨,真真可恨!”
韩珩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家使君欲要娉甄氏女续弦之事他早就知道,当初也劝过他莫要太过心急,待出服之后再说,不过袁熙显然急色攻心,听不进他的劝告,乃至于被甄氏婉言拒绝。
在今年正旦之时,袁熙提前遣人置备了礼物前往毋极拜谒故太仆甄举,欲要旧事重提。
不料甄举退回了礼物,并且言道他从孙女宓娘已经娉与了常山相颜良为妻,元宵之时便要完婚。
使者心知大事不妙,连忙跑回蓟县将此事告知袁熙。
袁熙闻讯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当场就发作了起来。
见袁熙口中仍旧不住骂骂咧咧,一旁的随从俱都战战兢兢,韩珩劝道:“不过是一聘娶之事,既然毋极甄氏不识抬举,使君另择佳偶便是,何必置气。且颜常山新从官渡北返,未必知晓此间关窍,怕是使君错怪了他。”
袁熙犹自忿忿不平道:“甄举老朽不识抬举也罢了,我欲娉甄氏女之事传扬已久,那颜良匹夫又怎么不知,我看他是欺我……欺我……,哼!”
袁熙话说了一半却终于没说下去,但韩珩却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袁熙在老袁家的地位十分尴尬,既不像袁谭身位长子众望所归,也不如袁尚受后母疼爱,向来便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根本就没人把他当作争夺嗣位的主角,因而他心中颇有些自卑。
求娶甄氏女也是袁熙谋图与冀州冠族结姻来自高身份的举动,可惜却被颜良横插一杠子,怎不令其怒气填膺。
韩珩觉得自家主上这么迁怒下去也不是回事,继续劝道:“使君,颜常山新立殊荣,又奉袁公之命总剿黑山,如今权势甚隆,若为一区区女子与其交恶多有不智,还望使君慎之。”
袁熙被他这么一劝,稍稍恢复冷静,坐回案后,想要喝水解渴却发现杯都摔到地上,只得提起水壶一阵猛灌。
借着凉水入口,袁熙也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说道:“子佩前来所为何事?”
韩珩道:“各郡守相均遣使者前来拜谒,还请使君设宴款待,只是……”
袁熙问道:“只是什么?”
韩珩道:“只是渔阳仍旧没有遣人前来。”
袁熙刚刚熄下去的火又蹭地冒了上来,恨声道:“鲜于辅这厮安敢如此轻慢于我,召焦触、张南前来,我定要踏平渔阳,让这厮知晓谁是幽州之主!”
韩珩忙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