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
银刀很是尖锐锋利,从手背一直刺穿到手心,把他整只右手钉在船板上。
这一击过于迅速,男人开始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皮肉一凉,后来看见了血,心也跟着凉了下去。
他看着早已滚出他身下的阿狸,无奈地笑:“我真蠢,又上了你的当。”
原来她又骗他,用身子假装呼应他,让他解开她的束缚,然后趁机摸了他腰间的银刀,给他来了个一刀定骨。
一刀定骨,昙微之的绝技。
血腥味弥漫在静谧的雪夜,微微腥甜
阿狸瘸着腿,一拐一拐地扶起昏厥的王忍,转身就出了船舱,上了歹人们的那条空船。
她走得匆忙,根本没注意到,她背后,男人高大的身躯颤抖得如同一个被抛弃在街头的男童,血珠汩汩从掌心流出,他也不去拔刀,半响后,他才低低地开口,声音缓缓的,满是悲痛和无奈。
他说:“小骗子。”
一刀定骨。
很多年前,白头山中。
身着兽皮袍,手持铁棍,背背长弓的少年,和跟在他身后,瘸着一条腿,穿着厚厚棉衣的小姑娘。
“丑丫头,小爷是这白头山中的大王,你日后便给我做个拎刀手下吧。”
哪里来的小丫头,丑乖丑乖的。
“看好了,丑丫头,这可是小爷我秘不传人的一刀定骨。”
你遇到危险时,可以用这一招保护自己。
“丑丫头,小爷我要做这世上最大的官,再也不叫人看不起,然后迎进府中好多好多的世家贵族美人儿。”
都给你做丫鬟,给你洗脚。
他在信里写:“阿兄,我有喜欢的姑娘了,等你回来再介绍给你认识。先向阿兄打个招呼,我的姑娘,她美得比较特殊。”
她虽然不好看,长大之后也不一定会变好看,但我中意她。
她说了会来,然而他一直等,一直等,再见面时,她却要成了自己的嫂子明明比他还要小,明明是他先遇到的,明明是他先喜欢的骗子,都是骗子
从那天起,他在暗中窥视,看他们依偎着赏雪,看兄长抱着她荡秋千,看他们亲吻他一刻都不想离开。只要一不在眼前,就开始无尽地胡思乱想,想知道她面对兄长时是什么表情,会说什么样的话,会做些什么事,是否也像是同他在一起的那般开心
他不明白,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爱生怖,爱生恐,爱生惧,爱生恨。
“啊”
漆黑的风雪夜晚,江面上传来一声嘶吼,不是人,像是野兽,掉进猎人陷阱中,最后一挣的野兽
一天一地的雪花,江上孤舟与世隔绝了一般。他赤袍妖娆,黑发卧雪,双臂敞着躺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