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不愿妹妹受气,还是坦诚道:“是大伯母打的,她以为是爹爹连累了大伯父,所以要打阿娘,被小妹拦下了。”
谢氏瞪了叶瑾一眼,道:“大哥不必内疚,大嫂突逢此难,一时怪罪也是有的,我们并不介意。”
叶祝锦闻言面色更加羞愧。
叶琼见状转移了话题,问道:“请问爹爹和大伯父,你们在狱中可有受刑,是否有人逼着你们在供词上画押?这里是刑部的地盘,一想起来我们就心忧。”
两人均否认了,叶祁舒说:“并没有,甚至无人来提审我们。但我和大哥也感觉到,盯着我们的人比我们眼睛能看得到的多。”
叶琼闻言舒了口气。
看来因为陛下一直盯着此案,何成林无法下手作伪证,更无法强行用刑。
她还记得前世爹爹被推着出来斩首时,满身血淋淋的,本就是出气多进气少活不过多久了。
想到这里,叶琼还是有些不安,细声道:“爹爹,大伯父,你们要小心些何成林何尚书,虽然此案有锦衣卫盯着,在狱中应当不会出事,但保不准他会在日后公审的时候设下语言陷阱让你们跳进去。”
叶祁舒和叶祝锦都有些惊讶,叶祝锦捋着胡须,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叶琼,似乎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这个侄女。
叶祝锦在心中叹了口气,怪不得当初父亲叶岭曾说琼儿才是叶家最聪明的孩子,他说:“你们想来是知道了一些消息但不能告诉我们吧,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叶琼默了默,和谢氏与叶瑾交换了一个眼神。
信件的事情,她们和祖母经过商讨并不打算告诉父亲和爹爹。一来是两人本就不清楚此事,说了也无法从他们嘴中得到新的信息,还会让本就在狱中受苦的二人更加忧心,二来此处到底是刑部监牢,难免会有刑部甚至锦衣卫的眼线暗中监督,实在不宜细说信件之事。
谢氏接过了话,捡了一些能说的说:“你们放心,瑾儿和琼儿已经在外查访到了些信息,必能还你们清白!”
两人闻言点点头,叶祁舒愧疚地说:“都怪我当日没有理会流言甚至还驱赶了百姓,这才酿下大祸……”
“树欲静而风不止,爹爹,并非你的过错。”叶琼劝道,“是京城的风要乱了。”
叶祝锦叹了一声,心中已有了思量。
牢门外,狱卒过来敲了敲铁栅栏,示意时间快到了。
谢氏站了起来,迅速地将几瓶伤药连同耐放的糕点等物塞给叶祁舒,快速说道:
“……这里是风寒药、伤药,还有老爷秋冬常吃的治风湿的药,还有糕点,哦对了,还有你一直随身会带着的炭笔,我给你带了一包。被褥衣物都给你放好了,我们走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叶祁舒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你带着孩子回江南去,别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