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仰仗张家帮忙呢。”王万昌说道:“谁?张丰凯。张丰凯会帮成子的忙……”刘四二说道:“保长!听昭福老爷说完。”“好,你说。”李昭福继续前面的话,说道:“不能说不考虑邻里关系吧。这吴家田不管将来怎么样,成子也不好过多参与,请王保长体谅。”“那你说怎么办?要你买下,你不买。”李昭福说道:“这些年,要不是日本人耽误,我们早就不同了,一定会有好多人进城去,办厂子。还有谁愿意把钱投到乡下来。我是想落叶归根,回老家,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买田土。现在,我家的田土够吃了。”王万昌说道:“你们金家台这两年增加了不少水田,税要重新核。”刘四二说道:“我们的田都是瘦田,打得的粮食不比旱地多。”李昭福说道:“过去皇帝,新开的田土免三年、五年的税。现在,不叫皇帝叫政府了,就不免了。”王万昌白了一眼李昭福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难道真的要加你们的税!你们也不要同情张丰凯,他就是想破坏规矩,世世代代的规矩。田也好,地也罢,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想要那就得拿钱来买,还得别人愿意卖才行:哪有占着不给的道理。盘古他老人家开了天地,让我们这些人,一个一个的立在这世上;让我们这些人,相互来往;不定规矩行吗?坏了这些规矩,你的东西你做不了主,由我来做主,行吗!”成子说道:“他家现在很困难,连十六的媳妇也跑回家了。”王万昌说道:“该!他儿子那媳妇,只看谁有钱,不看人品,就该她那样。”刘喜豆插话道:“文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张家只剩下了一个偏厦,她不也住了那么久。平日里和我们在一起,还是有说有笑的,没见埋怨过谁……”王万昌反问道:“她还要埋怨我吗?”李昭福说道:“喜豆没这样说。你想多了。”刘喜豆说道:“我问过她,不心痛吗?田土和房子都没有了。她说:‘不是在我手上做起来的房子,感觉不到心痛。’”王万昌不相信刘喜豆的话,说道:“她真能这样说!真没看出来。”
临走时,王万昌对李昭福说道:“吴家田,你李老爷不要也没人要了,现在仍然是保里的田产。你放心,成子不管,那就我指定人来管。不过,你们也不能袖手旁观,该搭把手的时候,也要搭把手。”李昭福说道:“好吧,听你的,你是我们的保长,不听你的听谁的!”只有成子不能再被吴家田牵累了。为了成子,或者说为了四甲的生产秩序,李昭福不得不说一些恭维人的话。
王万昌回去一商量决定:把吴家田交给贺贵芳。从下半年开始,前边打禾算多少工,由保里付工钱,现在就付。前边水井边那些人做的那些事,什么育秧、插田、补蔸、扒草等等,一一把工日算出来,秋后由贺贵芳支付。
王万昌把保里的决定向熊乡长做汇报时,熊乡长说道:“一码归一码,这张丰凯对他租种的那些田,还是有永佃权的,不能褫夺。”王万昌在永佃权的认识上有些模糊,说道:“他拒不交租子,这个权还有?”“那就得到法院打官司,由法院判下来,不然永佃权还在。”
法律是严谨的,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