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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各处的田插完了,刘四二把金家台、牛草坡的人喊了过来,割禾收谷子,两天把早稻收割完。接着插田,吴家田不算贺贵芳租种的四十担谷田,也就剩下二百来担谷田。金家台所有的人加上牛草坡的几家人,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能下田的也有三十几号人,他们在刘四二的调摆下,用三天时间,赶在立秋之前,把吴家田全部插上了秧,没有耽误季节。
张丰凯从东乡回来的时候,田里的秧开始回青了。人是熊乡长派人接回来的,当天去,当天回,天黑才到家。因为田插完了,没有什么事做,张十六一个人正在屋外的凉床上歇凉。时值所谓的“秋老虎”,上半夜依然很炎热。
张丰凯看到只剩下偏厦的房子,带着哭腔吼道:“房子呢?”张十六歘地坐起来。指着偏厦说道:“那不是房子吗?”张丰凯抢过张十六手上的蒲扇,用蒲扇把朝张十六打去,张十六连忙躲开。
张丰凯问清了原因,说道:“他们也就欺负你笨,你不晓得求他们呀!”“求了,不肯。”“你堂客呢?”“她也求了,也不肯。”“你就是蠢呀!你不晓得让她多说些好话呀。不管怎样也得把房子保住呀,能保住房子,什么舍不得!”张十六没有太明白父亲的意思,十分委屈地说道:“都是我听她的,她哪里肯听我的?”“她人呢?”“山上院子歇凉。”张丰凯也不管了,进屋洗澡,他有好些天没有洗澡了。洗完澡,没有找到衣服,光着身体找了好久。听见路上有女人走路说话的声音,知道是文娟和刘喜豆她们回来了,连忙拿了儿子的衣服穿上。张十六比张丰凯个大,衣服和裤子都松松垮垮的。
张丰凯没地方睡,只得暂时睡凉床。文娟说了好几次了,说弄点木头,搭一个棚子。张丰凯没做,说道:“睡哪里不是睡,现在主要是没饭吃。”“红薯熟了,饿不着。没有饭吃,也不能不搭棚子呀!”“你少跟我讲,你就是想让我走远点,你好欺负我的蠢包仔。”听到这话。文娟再也不说这事了。
睡凉床就怕下雨,可不,真的下雨了。看着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没了,没多大一会,雷声越来越近。突然一个炸雷,雨跟着就下来了,跑都跑不赢。张丰凯只得把凉床搬到儿子媳妇的床边睡,
一天、两天倒没什么,总不能老是这样吧,文娟实在捱不过,不得不要张十六送自己回了娘家。回娘家之前,张丰凯避开张十六跟文娟讲了很多话,如:“不落雨了,我可以睡外面去”“晚上,我控制住,不会再打呼噜了”“不会再偷偷去你床上睡了”“不会再说去清水坪的事了”。文娟不听,执意要走。张丰凯想去拖,文娟眼睛一横,张丰凯心头一紧,松开了拉着文娟衣服的手。张丰凯猛然发现自己的那只手在止不住地发抖。
因为张丰凯回来了,李昭福让成子把吴家田交还张丰凯,为此,成子把王万昌叫到了李家院子。李昭福说道:“成子是你手下的甲长,年纪也比你小,事事都顺着你这是应该的。可这事他的确很为难。他们门对门,有什么为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