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很多,一点都不含糊。赵怀德没吃过面,成子吃过,知道面要放醋才好吃。见赵怀德还捧着画像,说道:“要不,你把画像放到一边,先吃面,不然就坨了,吃不得了。”“那你快吃,吃完了,帮我拿着画像。”成子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冒着烫嘴的危险,快速把面吃完,连自己最喜欢喝的,放了醋的面汤,和面汤里面的肉末也不吃了,推开碗,起身去接画像。赵怀德没有立即把画像给成子,而是等成子去水龙头那里洗了手,用衣服抹干了双手,才小心翼翼地把画像给了成子,让成子像自己一样双手捧着。
经过这番折腾,赵怀德的面真的坨了,搅了好久才把酱油和匀。还好面的美味和赵怀德咕噜噜的肚子,让“坨”变得无足轻重了。很快,赵怀德将碗里的最后一滴汤倒进嘴里,心存不甘的结束了他对美味的品尝。当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站起来时,赵怀德突然发现,成子是用叉开的右手手指提拉着画像的,吓了一跳,连忙拿过了画像,双手捧着,说道:“你怎么能让领袖倒着、横躺着!”。
上了车,赵怀德坐在倒数第二排,别人的票是提前一天,甚至是好几天买好的,他的票是刚才买的,所以靠后。汽车启动了,赵怀德没有时间感受这第一次坐汽车的快感,也没有时间透过车窗去观赏初冬的薄雾和薄雾中的隐隐约约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城镇和乡村的美景,体味这些美景快速变换带给人的奇妙感觉;他要全神贯注地去保护手中捧着的领袖画像。
汽车奔驰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一跳一跳的,有时候还蹦的老高,都能撞到车顶了,赵怀德实在受不了了,他的体力和紧绷的神经都受不了了。他大声喊道:“停啊——、停啊——”。车停了,他摇晃着站起来,捧着画像,走向车门。卖票的乘务员问道:“你不是去清水坪吗,怎么现在就下车?这才刚出城,离清水坪还远着呢。”“你们这车子,老是跳。”一位穿深色中山装的乘客说道:“坐汽车就是这样的呀!坐回去,坐回去!”赵怀德不听劝,执意要下车。有人说道:“一定是拿着宝贝,怕摔坏了。”乘务员走下自己的座位,过来问道:“你捧着的是什么宝贝,能给我们看看吗?”赵怀德认真地说道:“就是怕把它搞坏了,这可是领袖画像呀!”“真的吗?”好多人问着同一个问题,好像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一样,当然言语也透露出那么一丁点儿不信。有人从边上往里看,看到确实是画像,于是客客气气地请求赵怀德把画像展开来给大家看。赵怀德和乘务员小心翼翼地展开领袖画像,举起来给大家看。车上一下子沸腾起来了,一个小孩拍着手唱起歌来,一位老太婆上前准备跪下去行大礼,被中山装男子制止了,说新社会不兴这个,心里想着他就行了。老太婆想去抚摸画像,被赵怀德制止了。老太婆有点尴尬,说她都懂,就是止不住要这样做。说完,她抹了一把眼泪,回到座位坐下了。
接下来,乘务员把赵怀德安排到最前排,坐在司机身后。坐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位中山装男子。他对赵怀德说道:“领袖画像现在还不是很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