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才成立两个来月,全国好多地方要呢,哪里印得赢!能专门为农民印了送来,真是不容易,千万保护好,不能损坏了。”赵怀德说道:“我一直这样捧着,不敢松手。”那人说:“我们将来是要建设共产主义的,老同志!你知道共产主义是什么吗?”赵怀德摇了摇头。中山装男子说道:“共产主义是美好的,在那里我们按需分配,就是你需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什么都不缺。”“不用做事吗?”“各尽所能,看你能做什么,喜欢做什么。老同志!你喜欢做什么?”“我喜欢喂猪,不喜欢插田打谷子,腰子痛。”“到时候都用拖拉机,不要人下田了,开着拖拉机田就种完了,谷子就收回来了。”“真有这回事?”赵怀德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事,他认为如果说真的不用下田就可以收获谷子,那郭玉明就不用把田租出来了;郭玉明的田不出租,那好多人家就没田种、没事做了;没田种、没事做,那大家吃什么?赵怀德感到了一种恐惧。
从吴家田出来后的这两年种,赵怀德租种郭玉明的田,金算盘给的。田太薄了一年打不下几斤谷子,这使得赵怀德一家一直心怀怨怼,高兴不起来。现在又说连这也不行了,赵怀德能不感到恐惧嘛。
赵怀德有个习惯,一感到恐惧就会很紧张,说不出话来。稍事缓解,赵怀德发现这件事还远得很,根本就不用害怕。这样一想反而来了瞌睡,眯着眼睛靠在窗户边。不过他没有真睡着,他需要保护好领袖画像,时时刻刻,一刻也不能放松。他还能听得懂中山装男子在和乘务员在说话,他说:“共产主义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句话,赵怀德听说过,是王队长说的,他以前不懂,他不相信电灯没有放煤油怎么可以照明。昨晚成子带他去电话局看过,那个灯好亮好亮,比家里的灯盏亮多了,比李家、周干部用的那个手电筒也要亮一些,这灯没看到哪里放了煤油,也没有安电药。赵怀德心想:电话局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他们是不是已经实现共产主义了?要是这样的话,只要大家一起使劲,共产主义三五年不就可以实现了吗!要是这样的话,他赵怀德也就能享到共产主义的福了。享到了这个福也就不怕死了,死了见到了妈妈,就跟她去讲这个事情,让她也高兴高兴。只是拖拉机不好,最好不要拖拉机。
乘务员把嘴里念叨着什么的赵怀德喊醒,告诉他清水坪到了。是的,到了,好快。手上的领袖画像还在,坐在傍边的中山装男人不见了。乘务员想替赵怀德拿领袖画像,等他下车了再给他,他没同意,他一个人搞了好久才车。
下了车,太阳有些晃眼,晃得人头晕得很。赵怀德没有立即往杜李走,他记得有件什么事要做来着。站了一会,想到了共产主义,才想到了电话局,想到了电话局,这才想起行前王友晟说过回来的时候从区上打个电话回乡政府。
赵怀德去了区管委会,管电话的干部告诉赵怀德:“王队长来过电话了,说见到你叫你赶快回去。”赵怀德听了这话立即往回走。
人还没到杜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