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几乎所有的成年人都要参加,上次连乡政府的一些干部也参加了。这次,就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你不回家?”“回去,明天下午赶回来。”“这个活动在哪里搞。”“金家台,就是学校东北向的那个高台。”“怎么搞,我也没参加过,说是跟着走就是,到了地方烧香作揖,一准能保证无病无灾。”“那李禹成不是金家台的吗,他说……”汪万全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黄蔚想说的话是李禹成告诉过她金家台的山一大半是他家的。小的时候他曾经问过他爷,买这么多山干什么,他爷没有说。他知道有田土、田土多算地主;他不知道山多算不算?
这天的晚餐是区楚良做的。张大胡子已经回来了,区楚良和黄克俭真的到学校这边来吃饭了。黄克俭下午就没有过杜李来,直接回家了。学校的其他老师也都回去了,陈老师也一样,下午有两节课还是黄蔚替她上的。她的家搬到长风去了,有点远。刘阿姨也撒手不管回了家,这天学校食堂,晚餐就区楚良和黄蔚两个人。
区书记问她的情况,问她适不适应。黄蔚回答:其他都好,就是有点水土不服,找刘明海买了两个热水瓶,喝上开水情况好些了。黄蔚问区书记有没有上过金家台,知不知道金家台有个水井。区书记说知道有个水井,但没有说其他的事情。黄蔚也没有说其他的事情,没有把王校长跟她讲的给梧桐树烧香的事说出来。黄蔚想区书记是北方人,北方人应该不和这边的人相同,喜欢给树呀,石头呀烧香。
星期天,黄蔚吃过早饭,区楚良问黄蔚:“今天天气好,不出去走走?”是呀,她是要出去的,昨天放学的时候,因为考虑到星期天不用上学,黄蔚没有让李禹成把热水瓶拿走。现在水喝光了,可不得去水井边打水嘛,再说还有王校长说的那事。也不是非得去烧香,黄蔚的母亲说过,黄蔚的病好,有吃药的原因,也有烧香拜佛的原因。虽说这话没有根据,很难让人真的相信,可要是真的,那不就辜负了人家嘛。不管这个人是普普通通的人,还是神仙。
“我去金家台打井水。你去吗?”“我就吃这溪里的水挺好。那井里的水,我吃过,太干净,我担心反而不好。”“不去!”“不去。”
黄蔚不习惯吃完饭就做剧烈的运动,这是一位懂医的长辈告诉她的,说她吃完饭应该休息一刻钟。黄蔚坐在书桌旁看了一会书,念了其中的一个小节,好像有所感触,站了起来,双手支撑在桌子边缘,静静地看着窗户外边。当意识到那是慢慢升高的清明时节难得的太阳时,意识到溪边枯树枝头那微黄的亮色应该是刚刚绽放出来的嫩绿的叶子时,意识到这正是百花开放的季节,是她曾经深情描述过的“桃李花后杜鹃香”的季节时,她走信步走下了楼,走过操坪,走出了学校大门。是呀,真是这个季节,路边的小溪中清水悠悠,柳树黄绿色的嫩叶反射着阳光,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环,就像月晕那般。
黄蔚信步走着,走出了清新而恬静的杜李的早晨,不知不觉到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