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实了就算数。乡政府也没有户籍档案,发了一张统计表下去,村里填好盖了印交上来,乡里留存统计表,并制作一张汇总表了事。
按照于蕾的安排,田毛头另外立了户,应该另外填一张《登记表》,昨天文娟说没打田毛头一家的算盘,村里没表了,只有去找区楚良。所以李昭福要李禹成去找区楚良。
想到自家的表上只会有自己和小儿子两个人的名字时,李昭福又把表拿了出来,看了看“家长”和“家庭成员”的项目,数了数家庭成员有几个空列。有六列,最左边还有一列小字,说不够还可以加。李昭福用不着加,他仅仅比只有家长,没有家庭成员的人家强一点。
那天,区楚良来听话匣子。当时我国还没有出兵朝鲜,刘伟也还在家,没有应征入伍。那时候,话匣子里传来的都是好消息,刘伟还说,要是中国参战,他也想去。区楚良很赞赏,李昭福却不赞同,他不喜欢打仗。他认为:打仗就要死人,好端端的让别人去死,总不是一件好事。别看在外面只是一个人,可返回到家里却是一家人。中国人是这样,外国人也应该是这样。他不明白明明可以通过打商量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用武力来解决。区楚良还笑话李昭福心底善良,是菩萨心肠。当时,刘伟还没有经历战火,和区楚良的想法一样,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当着李昭福的面表示对区楚良的赞成。
区楚良听说田毛头要和李昭福分开,还说要搬出去住,说道:“这么大的院子,只住你父子两人,那不太浪费了。怎么想的,他。”
回想到这,偏院传出来开门的声音和狗叫声,是李禹成出去了,他一定还带着大黄狗。李昭福把《登记表》放回抽屉,又把煤炉子的门调小点。然后,双手插进袖笼,深深地靠在太师椅里,闭着眼继续回想那天的事情。
李昭福问区楚良:“为什么一定要分家呢?一大家子人在一起不更好吗?”“我也说不太清楚,上面这样要求的,结了婚的,就应该从家里分出去,另外立一个户。”“那刘伟的奶奶一个人一个户?”“孤老可以和其中一个儿子在一起。也就是,将来禹成结婚了,不用分出去。”“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正如解放后用阳历,现在是一九五零年一样,数字大。这样我们这个国家,不但年头多,家庭户数也多了。”“你就会乱联想,用阳历是世界上多数国家都用它。一个外国人问你,你是哪年出生的,你说我是光绪多少年多少年的,他能搞得懂吗?别说外国人,好多中国人都算不来。欸!你是光绪几年的?”“二十八年。”“那应该是……我算算……算不来了!你说你属什么吧。”“属虎。”“那就应该是一九零二年。”“这怎么算?”“这还不容易,今年也是虎年,加十二是一九六二,再减去六十,一九零二。”“还真是,没这么算过。”“我跟着王队长他们在下湾搞了好些天的户口清查,知道了这个算法,你没搞户口清查,当然不知道这些。其实也不用这么算,张顺生画了一个表格,在上面一查就清楚了。”
李昭福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