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猜中十之八九。他踏上祭台,一时兴起,欲点燃莲花灯,却是徒劳,又自思量:“看来,非蓝紫霎火不能点燃!而蓝紫霎火,需梅花碧珠簪划过托珀母晶石方得生。而那两物,俱在箬竹手中。”
之篱出了地宫,在刹中各处溜达,行至廊房时,顿时停步,细嗅来,不知该喜该愁。他暗叹道:“是奇顶溪邂逅的白蟒之气味。他是听进我的劝言,游至虞契,这本是好事。然其竟栖于此古刹廊房,必是有人安排!如此,则白蟒与刹中人必有交情!若皂袍神秘者所言不虚,老僧勿尘已经遇害,则只能是那徒儿一冲,即是千秋白的转世!白蟒若与他有交情,则将来我与一冲争战起,白蟒于我,是敌是友,却未可尽知!”之篱心细如尘,凡事料得有根有据。
之篱继续行走,又见几间卧房,思索着:“千秋白曾用索心劈魂枪与我父亲斗法,不分伯仲。千秋白既亡,新近老僧又逝,则索心劈魂枪按理该在一冲手中。另外,易生匕也在一冲手中。”之篱且琢磨,且各下探看。“此卧房居中,门向正南,若料得不错,该是过世老僧的寝处。”他使出穿墙法,隐入室内,见着室内陈设之简陋,笑叹道:“这老和尚倒是简朴清修!破柜、破桌、破榻,毫无半分值钱物。然这类向佛之人,总该有些秘籍诸类卷本,或藏于经阁,或置于榻板之中。”之篱再思量:“不留古刹新遭大劫,便是曾有些宝贝,也该早被肇事者盗走,除非剩下些不易发现的。”他坐到榻上一侧,右手微叩榻板,听见回声后,暗笑一回,自道:“榻板有新钉,我便知其中有蹊跷。”之篱略施法,撬开榻板,发现暗格中的扁方盒,再自笑道:“果然有玄机!”他开盒看来,自问:“《成长录事》?莫不是那老僧记录其徒一冲成长之经历事宜?”之篱随意翻阅,连连叹道:“老僧倒是体细,对一冲真个用心,衣食住行、读书识字、练功修法……事无巨细,通通记录于此。我之篱受藤姑抚养之恩,然藤姑并不曾为我书刻只言片语。一冲所得师恩,确是令我生几分羡意!”叹叹,他又思:“若非凡人残暴,害我慈母亡故,若非千秋白多事,将我慈父监禁,我之篱,身为冥界王子,又怎需寄养于他处,应得双亲之恩育,何不过于一《成长录事》?千秋白!你造的是前生业,历的需是残生劫!我之篱,誓要雪先慈之恨,报父亲之仇!此仇此恨,此生此世,永铭心间!”想到此处,之篱悲恨又起,合上《成长录事》,本欲将其放回原处,忽又面生狰狞,左掌生出黑火,冷笑道:“整座虞契山都烧得面目全非,留这卷本有何益?”他正准备将卷本燃为灰烬,转念再笑道:“毁它亦无益!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此间记载一冲生平诸事,我细细了解,不是拿捏住他的一切强项和软肋?”之篱遂将《成长录事》收于怀中,重新施法钉上榻板离去。
老僧勿尘的卧房旁侧又一卧房,有一枝芭蕉,劫后余生,倦展绿扇,斜横窗栏。之篱读着门上一联:
“不恋前生天庭路,安居今世山野刹。横批:缘来缘往”
读毕,之篱观察卧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