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焜下令:“即刻令众元老前往狄崇海岛,能解救多少便是多少,也好让众徒知道,本大冥王不曾弃了他们!”
门直象领众解救出部分妖魔,带回阴冥司殿,加入庆宴。众妖徒鬼卒灵子弟同贺祝捷,一场盛筵席连着开了八个日夜才散场。妖魔们不安清闲,各自游逛,继续肆虐。虽大部分凡人饮得余香粉之水,可不受妖魔侵害,然依旧有小民如头悬屋梁、脚踩钉板,于夹缝中求生,甚至一些小山小水中的小仙小神,也是白日心惊夜胆颤。
这再来说之篱,趁夜出地宫,时值虞契山降雨,他惊自叹:“此雨水白晶晶,拂面竟是温暖!”而后,他登程狄崇海。
至滨雨藩篱不远处,他看见巡逻妖兵来来往往。“谁?”一个妖兵大喝问道。之篱隐身躲闪,暗恨道:“此处竟然设了哨岗!”妖兵自以为虚惊一场,而后道:“新冥王为防之篱叛徒回来,令我等严加防范,众位切不可大意!”众妖兵继续巡查去。之篱叹息,靠近滨雨藩篱,发现内中的斛卑已经现出真身。
之篱低声道:“父亲!”斛卑听见后,低声应道:“篱儿,你逃到何处去了?”之篱内疚道:“孩儿无能,让半焜贼鬼篡占大位,皆孩儿之过!”斛卑却笑道:“虚名罢了,给他又如何,篱儿无需挂怀!他者不知,为父却深知,篱儿救青霄天后,必是想念娘亲之故!”之篱问道:“父亲,孩儿该如何补救?请父亲相教!”斛卑却道:“篱儿,不争大位,带落雨远走高飞,过清净日子,却不甚好?”之篱大惊道:“原来您都知道!”斛卑笑道:“你的那点儿小伎俩,如何瞒得过为父?当日,不愿你受众徒逼迫,为父说了言不由衷之话,愧对你娘亲!”之篱这才明白真相,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就此罢手,未免便宜半焜!”斛卑叹道:“为父今生最悔,是当年留下你娘亲在森林茅舍!为父深恨自己没有干脆与她销声匿迹、远离尘嚣!三界九皋虽大,然兴衰与我何关?总不及你娘亲一个!篱儿,为父噬脐莫及!但你可以吸取教训,去过你真正想过的生活!为父可以找半焜谈判,让他从此不问你的消息,则冥王大位永属于他,纵使为父解禁,也绝不争夺!篱儿,只要你能和落雨过上无争无忧的生活!”之篱叹道:“孩儿纵有此心,落雨也未肯愿意,她要救烟儿,要为钟鹛报仇,她时刻等着沧、海归来!”
但听斛卑叹道:“报昔日之仇,添今日之恨,再酿来日之灾,时空众生,总也逃不出这个禁锢,何其荒唐!”之篱听言,惊道:“父亲,您变了!”斛卑继续叹道:“爱来爱去,恨来恨去,争来争去,夺来夺去,杀来杀去,报来报去,其实最终,大家都是失败者!”之篱惊得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他父亲大冥王斛卑的话。“为父明白得太晚,才囿入这永世的圈!”斛卑又道。之篱喜而惊疑,问道:“父亲因何突然有这等感触?”斛卑叹答:“是雨水!芦花湾八百余年来,唯有这藩篱一处下雨;可在昨夜,竟然整个芦花湾都飘洒白晶晶的雨水!甚至,那雨水穿过滨雨藩篱的封印,润落于为父之身,让为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