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般的痛感,其实一点不比剧烈来袭的方式要好受,不过,大概是她经过上一次的不吃药,对疼痛的忍耐里已有所提升,今次她于不知不觉间,顺利睡过去了。
而再次醒来,方颂祺是被摇醒的,她自己也正好在做梦,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大窟窿里。
大窟窿好像没有尽头,她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后方是幽深的漆黑,眼前的光则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吓得她以为地震,猛地从床上蹦起。
结果入目的只是蔺时年的脸,周围一切好好的,哪有啥天翻地覆剧烈崩塌的迹象?
“呼……”方颂祺长长松一口气,然后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是起床气,恼怒推蔺时年,“你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饱觉了?周末休息好不好?!你中老年人喜欢早床就自己早起!不要妨碍我睡懒觉!”
吼完,她才反应过来脑袋里刺刺地痛,痛得她都心悸了一般。
不过就持续了两秒钟,就晃过去了。
“头又疼了?”蔺时年的嗓音紧绷,像弦随时会断开来似的。
“没事。”方颂祺放下抱头的手,抬眼。
蔺时年脸色有些苍白,光影明暗交接在他的脸上,神情充斥着黑铁般的沉。
察觉他的古怪,方颂祺一愣:“怎么了?”
蔺时年没回答,有些暴力地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收拾一下,回鎏城!”
特别着急似的。
方颂祺被推进洗手间里刷牙洗脸,换衣服的时候她看了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七点钟了。
对,是晚上的七点钟。
也就是说,她把一整个白天都睡掉了……?
沃了个大槽!她好好的两天周末,就这么打水漂了?
回去的路上,蔺时年似乎装着什么要紧的心事,一句话不说。
方颂祺总觉得和他突然摇醒她有关系。
不过看他满脸暂时不要和他说话的表情,她懒得问,主要也是她自己睡太久了,脑袋还昏着,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儿。
日了个狗,这一觉睡得也太沉了吧……她除了那个掉进大窟窿的梦,什么感觉也没有,怕是真累得睡死过去……
十点多钟回到半山别墅,一进门,蔺时年就让她去把药找出来补吃。
“昨儿夜里睡着后就已经不疼了,还吃干什么?”方颂祺觉得好笑,头回听说药还得补吃的。
蔺时年抿唇不语,兀自上楼。
方颂祺以为就这么算了,和厨娘商量煮东西吃。
那个老狗比,连顿饱饭都不让吃,就匆匆忙忙非得赶回来!
说老狗比,老狗比就又从楼上下来了,手里还拿着药,吩咐佣人去倒了杯温水,然后把药和水杯一起递给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