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的教诲,婉宁永远都铭记在心,但是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高子昂应和:“伯父,您放心,侄儿定不会让婉宁受一点点委屈。”
李政航彻底感觉无力支撑,是在一个午后,一个令人窒息的午后。
梁州的天气已经开始闷热了,蒸腾,窒塞。客房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却还是让人感觉喘不过气。
他自己能感觉到毒液几乎已经弥漫全身,流淌在血管内的血液已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
身体的某些部位仿佛都已不再受自己的意识支配,李政航艰难地翻了下身子,情绪突然略显激动:“婉宁,父亲舍不得你!”
婉宁焦急地问道:“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病症发作了?”
李政航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只能骗着婉宁说自己得了瘟疫。他抚摸着婉宁的脸颊说:“傻丫头,父亲染了瘟疫,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父亲,您怎么会沾染瘟疫呢?这里沾染瘟疫的人全都是老人,您年轻气壮,不会的。或许是得了别的病,女儿会医治好您的。父亲,相信婉宁,婉宁一定会找太医治好您!”说着,她就要起身去找太医。
“婉宁!”李政航用尽力气拉住了婉宁,待婉宁停下,他才缓缓地说,“跟父亲多待会儿。”
“可是父亲,婉宁一定要救您!”
李政航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丫头,别傻了,这回的瘟疫凡是感染的人无一幸免。”
“父亲,不会的。您一定会好起来,婉宁一定要找人医好您。”
高子昂上前拦着婉宁说:“婉宁,你跟伯父说会儿话,你陪着伯父。我去找太医。”
“嗯。”婉宁应着。
说完,高子昂就往外走,义儿跟了上去。
由于客栈里预留了几位太医,等待随时差使。片刻,太医便被请了来。
此时李政航居住的客房门口聚集了带来的所有下人,大家都知道主子不好了,都在替主子担心。而且这么长时间的伺候,到现在,大概他们心里也都有数了。
屋里的李政航已奄奄一息,脸上没了血色,极其惨白。
婉宁真正地惧怕起来,在李政航的病床前,心里慌得很。她只有一个信念,要救父亲,然而她却手足无措。
太医上前望了望,诊断了一番,没有表现给婉宁看,只是示意高子昂出去。
太医摇了摇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公子节哀顺变。”
高子昂的心头瞬间涌动着一腔悲恸,眼泪禁不住流下来。他知道婉宁已经很难过了,他还要照顾好婉宁。片晌,他好不容易调整了一下状态。
他伸手支撑着硬邦邦的墙壁。
太医看他情绪稍缓,说:“事到如今,我想我应该告诉公子一些事,李大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