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谢太傅,都在注视着她。
才一个月不见,宗全竟比在京华的时候,苍老憔悴了十岁不止。再看看他身后的沧郡太守,鬓边华发早生,眸光浑浊带泪,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西都之患,有众卿家在,本郡主从不担心。”她担心的,一直是灾后衍生的时疫。
古人对时疫的防护意识,还过于薄弱,所以她才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过来西都,一定要亲自监督他们实施防护工作。
“只是堤坝维修一事,乃是重中之重,还需宗大人和太守大人,多多费心。”
“请郡主放心,臣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宗全和沧郡太守,一前一后,纷纷答应。
冯保保眉头未舒,正色道:“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堤坝年年维修,定期加固,可台风季节一到,洪水必将再次掀起滔天巨浪,一遍遍冲击堤坝,如此周而复始,再牢固的城墙,也会决堤。”
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宗全仿佛知道她会这么说一般,胸有成竹的笑道:“郡主所言极是,与其朝廷每年耗费巨大的物资,巩固堤坝。不如我们上请陛下,大兴水利工程,择路另开河道,东水西引,从根源上降低水患的可能。”
冯保保偏头一笑:“没想到宗大人在水运一事上,也如此精通?”难怪皇帝如此信任宗全,这样强悍能干,又忠心护主的臣子,谁不喜欢呢?
宗全与沧郡太守,互看了一眼,淡淡笑道:“郡主或许不知,这个法子,其实西陵侍君最先提出来的。”
冯保保笑容顿住,她属实没想到,西陵琅一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竟然会想到这些?
“是吗?西陵侍君不曾同本郡主说过。”
宗全负手而立,了如指掌的笑道:“所以说,郡主和西陵琅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说罢,沧郡太守也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