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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女儿,她一定会好好把她养大,让她明白什么是被爱,不叫她像那样在房间中一个人等待,等永远不回来的人;
不叫她往后的一生都要为失去的人在梦里哭着醒来;
不叫她在一个不稳定的、一直颠沛流离的家庭里……
她想给她捧花,让她可以安稳地坐在窗边,可以带着微笑画出一张有房子的小画,画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戴着蝴蝶结的小女孩。
“大小姐,写生时间到了。”
回过神,就见阿ken笑着招呼她,“大家都要转移阵地了,你不走吗。”
再一看,果然小朋友和志愿者都开始往教室外走——
那鬼机灵的小哑女早就不见了人影。
“刚才在这的那个小女孩呢?”
“走了啊,”阿ken说,“看你一路追过来,就这么中意小孩?”
“对呀,”唐翘楚直言不讳,“小孩谁不喜欢?”
“巧了,我也喜欢小孩。以后我们可以养一窝。”
“发什么白日梦?”
“发下梦也开心啊。”
还想冷冰冰嘲讽他几句,就注意到不远处的墙角放着几幅画。
“青协从新生那选来的,”阿ken发现她在看什么,跟她解释,
“送给这些孩子,之后会挂在走廊上。”
带着疑虑走近,唐翘楚停在露出了一角的某幅画面前。
之所以会注意到这边,就是因为看见了这副画。
虽然只露出了小部分,但配色还是让她觉得熟悉——
移开挡在前面那些,瞬间确认了——
果然是那天在油画教室看见的那一副,
齐臻画的,关于她和她初见那晚。
“这是小北京的画,”站在一旁不知内情的阿ken说,“我让高驰管她要的。”
阿ken说着蹲下,细看那副油画——
“这家伙真舍得。明明让随便送副习作就行,她却挑了这么一副……我要是能画出这样的画,一定舍不得拿出来做公益。”
唐翘楚一言不发地看着画。
一言不发,手脚却冰凉——
真可笑。
什么喜欢,什么迷恋,都不过是她自导自演。
如果齐臻真的对她产生了她想象中那些感情,怎么可能把这画送来这里,任它被毫不相干的人拿走。
亡命徒们和这个世界的情感关系非常浅淡——
她明明知道的,怎么还蠢到自以为是,觉得别人在乎,并且妄想利用那种在乎。
可是,这画真美。
这被齐臻随手送人、抛下了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