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倒数第二排空着的一个座位。
“曹柯?你旁边的座位是空的吧?”
“报告张老师,暂时是空的。”被喊做曹柯的同学软绵绵地站起来回答。
“什么叫暂时的?还有同学?”张老师有些纳闷地问。
“是,张老师,我估计可能一会儿就有人坐了。”曹柯不紧不慢地回答。
教室里的同学有反应快的已经“扑哧”一下捂嘴笑了,继而全班都开始笑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张老师感觉被耍了,有些发怒,下不来台的感觉。
“严肃点,曹柯!”然后转头对我说,“龙海超,你先坐过去吧,回头有需要我再调整。”
“好的,张老师,”我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中,走向座位。
六十
我走到曹柯身边,里边的位置是空的,曹柯下意识地往前俯了一下身体。
其实他不让地方也能过去,曹柯黑黑瘦瘦的,感觉跟小义的鞭子杆一样。
我侧身进了座位,把放桌上,找了下凳子,凳子是单人的,就是家里很常见的木头方凳。
真正实木做的,很沉,多少级学生坐得凳子面已经光滑透亮。
张老师看我已经坐下了,开始在讲台讲话,大体是开学第一天的注意事项,新学期的学习计划和任务等等。
曹柯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右手从桌子下边伸过来,轻声说,“你好,海超。”
我愣了一下,也把手伸了过去,我握住了一只干瘦的手,如鸡爪般感觉。
“你好,曹柯。”
“不用客气,以后有事找我就行,都叫我老黑。”曹柯说。
“谢谢。”我悄声回答。
“你住宿舍?”曹柯问道。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看见张老师已经往我们这里瞅了几眼。
报到头一天,一切还没走入正轨,我在观察着,适应着。这个教室有个年数了,没有顶棚,直接可以看到已经成黑色的房梁和铺在房顶的草,看着就年头久远了。
脚底是土地,连红砖也没有铺,感觉潮乎乎的。我坐的位置靠墙,课桌下边已经掉了一大块墙皮,露出砖土,没有水泥。
木头窗框,有一两块玻璃已经没了,用塑料布钉的,不知谁的权宜之计。
课桌也都是破旧不堪,四条腿好像怎么也找不准平衡的位置。
桌面上刻的乱七八糟,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研究。
讲台上的黑板,被历代老师同学写完擦,擦完了写,已经快成白板了,如果粉笔字不用力写,会模糊不清。
教室门也是透风撒气的,一脚就能踹碎。也是前后两个门,后门半掩着,往里透着风,坐在门口的同学紧捂着棉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