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如何不想”那声音空洞无神,天地都失了颜色。
“可我不能,我连站起来都无法,我能去帮谁?!”声音渐大,钰濯一把拉来腿上盖着的毯子,撕心裂肺的吼道:
“如此不公。我三岁识得千章字,五岁闻得万卷书,院试乡试我皆一笔而过,可会试将至时我却被人撞断了双腿。如此也就罢了,抄我屋舍,毁我心血。寒窗苦读十余载,火鬼噬尽一把灰。”那双唇颤抖,诉说着憋在内心深处的怨气。
云狝站起身来瞧着他,依旧板着脸,毫无表情。
良久,他开口道:“生而为人便要知晓,一头长一头短,所有事不会都一帆风顺,就像这里的酒缸,不会都是满满当当。纵使你怨气冲天愁苦异常,那些人也依旧在外逍遥。”
“你既有所缺失,定会有所获得。人要向前看,命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杞人忧天是懦夫所为,活在恨意里的人像是井底之蛙,不见天日。鄙人名云狝,”云狝顿了一下,放柔了声音,望着下头道:
“下头那是京城姜家大小姐,那,是我的心上人。既然她看中你,说明你必有过人之处,今日便到此为止,是鄙人唐突了,明日我们再来。”
说罢,转身离去,走到楼梯上时,上头传来钰濯温文尔雅的声音。
“在下名钰濯,云兄,汝之胸襟在下惭愧。”
云狝微微弯了弯唇角,走下楼去。
—————————————————
马车里姜沅芷听罢了云狝的讲述,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并未见过钰濯,不知晓他竟然双腿残废,身世凄惨。尊璃夺得天下后,濯公子销声匿迹,有人说他云游天下去了,有人说他遁入佛门了,还有人说他被宫里头那位抹脖子了。
现在想想,姜沅芷更倾向最后一种可能。
“嘶——”马车猛的一刹,姜沅芷与桑枝毫无防备向前撞去。
云狝一手抓住窗框控制身子,一手忙将姜沅芷揽入怀中,又伸出一腿将桑枝拦住。
待马车稳住,姜沅芷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了下去,一瞧自己趴在云狝怀中,忙挣扎着起身。
云狝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
“外头怎么回事?”
“大小姐…”“啪”一声鞭响,车夫惨叫一声滚下了车去。
只听一男子在外头叫嚣:
“姜沅芷,给本大爷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