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跪拜礼。
姜沅芷紧着拦住。
“男儿膝下有黄…”说到这,她说不出话了,扶了方瑾一下手指隔着宽大衣袍捏到了那瘦骨嶙峋的手臂,手指一滑而过留下了冰凉的触感。
眼神变了,她分明记得方瑾来时没这么瘦。还有这冬日虽冷,可在屋子里,手也不至于那样冰凉。
方瑾一抬眼瑟缩了一下,眼神躲避的抽出了手臂。
二人都沉默了。
姜沅芷在想,带方瑾回来到底是对是错?这个院子是否也应该管理一番了,欺她年纪小不懂事可不行。
而方瑾在想,姜沅芷是生气了么?
外头雪越下越大“扑簌簌”的声音极好听。
钱管家是冒雪赶回来的,回来时院儿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念念叨叨朝前厅去。
“这院儿里雪厚的这样儿,不知道扫一扫,不是说大小姐要来?是走了还是没来?这人都哪去了?”
说着话穿过游廊来到了正厅,这才瞧见正厅站了一地的人,隔着人群看着了垂着眉眼喝茶的姜沅芷。
他心道不好,忙进去请安。
“哎呦,大小姐来了,这这,我不知道您…”说着话儿撇了一眼一旁的钱姨。
钱姨的表情不是个味道,皱着眉头抿着嘴,不瞧他一眼。
“钱伯回来?到哪去了?”
“额…我…这个,哦,我才买去了。”支支吾吾的稳下心神,钱伯随口一说。
钱姨歇了口气。
“哦?那采买的东西呢?您都采买了什么?您是管家,一应采买事宜我都交给了三喜,您怎么还亲力亲为了。”眉眼一抬,眸中寒光乍现令人胆寒。
钱伯说不出个一二,站在那里不是个滋味儿。
就在这时钱姨实在忍不住被个小丫头指着脑门骂了,走出来一步道:
“大小姐何必咄咄逼人?难不成我们连自己的时间都不能有?”
“自然可以有,可你向钰濯公子报过了?”
“从前跟着于老爷就不需要报,再者说了。公子成日里都不在府上,我们去哪报?”越说钱姨越觉得自己有理。
钱伯一看事态不对,紧着拉钱姨,却被一把甩掉。
“你拉我作甚?原本就是,钰濯公子算哪门子主子?我们的卖身契在大小姐手里,照理说大小姐才是主子,难不成出去一趟我们还去姜府报?那高门大户咱们可进不去。”
三喜吃惊的张着嘴,钱姨平日里最是慈祥平和的,怎么今日…
姜沅芷却丝毫不意外,从前跟着于本就是种种药材,且于本与他们年纪相仿,他们相处的也久,自然平和慈祥。
而如今跟着她,生活习惯变了,要做的多了,起初还有新鲜感,可年龄大了,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