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晴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走进屋去。
屋里简直像是残风过境,地上碎片与各式各样的帘子衣裳相辉映。
盆架子歪着,椅子都倒在了地上,再往里走,连素日里慕容幽最爱的琴都被扔在地上,琴弦还断了两根,更别说那些笔墨纸砚了。
屏风没有倒,但但中间烂了个大窟窿,透过窟窿,宁晴看见了里头床上拉的严严实实的帷幔。
宁晴内心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向床榻走去。
“谁?!”床榻上传出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宁晴赶忙收脚,只是不留心踩到了一块镜子的碎片而已。
“大小姐,是奴婢。”
良久。
“什么事?”慕容幽的声音明显平复了许多,但依旧有些许尖锐之感。
宁晴咽了咽口水,尽量不叫声音颤抖。
“回小姐,老夫人,使人来了,叫您去前厅问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音调陡然拔高,更加尖锐刺耳。
“什么?!!祖母回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啊?为什么?!”
由打帷幔内一只玉枕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砸到了宁晴的胸口上。
疼痛感与那刺耳音调叫宁晴内心一颤,跪了下去。双膝猛的刺痛,使她险些匍匐在地。
手掌撑着,将膝盖下头的一个簪子轻轻挪开,这才直起腰来。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被慕容嫣那个小蹄子收买了?!是不是?”帷幔内的慕容幽嘶吼着。
不等宁晴解释,帷幔倏地被撩开,如风一般冲过来一个人影,迎面便掐住了她的脖颈,还给了她两耳光。
是慕容幽,那模样比发毒那几日好不到哪去,头发许久不打理乱成一团,身上穿着素色的中衣,褶皱不堪,光着脚。
再看那张脸,脸上被挠的一道又一道,抓痕倒是不血肉模糊,都已经结痂,可有些结痂已经脱落,露出了红色的嫩肉,而有些结痂还未脱落,呈棕色的疤痕。
昔日那张沉鱼落雁的秀面此时却有些恐怖。
宁晴先是挨了两耳光有些懵,下一秒,窒息的感觉包裹了她,翻着白眼,宁晴挣扎着,仿佛死亡就在眼前。
大概是有些理智了,慕容幽松手放开了宁晴,眼中是惊慌失措。
“宁晴,宁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宁晴。”
“哈呼哈呼哈呼!!”大口倒着气,这才又捡回一条命来。
自打慕容幽病后,性格大变,时而慌乱时而暴戾时而胆怯时而疯癫,不知上演了多少次这样的场面,宁晴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无事的,小姐…您快些准备吧,老夫人在正厅等着呢,耽搁不起。”
宁晴说的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