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芷上三楼时正碰上一群人围在钰濯身边讨论,她没有靠近,坐到了那张木桌旁。
内心感叹,别看这些学子眼高于顶,但对于有学识的人,是真的敬重,每个人…吴书才?
人群外头,吴书才拿着一张纸,并不与人争抢,只是望着他们讨论,头微微侧着,也瞧不出个情绪。
姜沅芷想起了昨日南郢递来的信儿,吴书才是潮州人士,他也算是他们那地方小有名气的读书人了。其母早亡,其父种田供他科举,五年前因为交不起租子,他爹死在了一个地主手上,似乎是报过官,但却不了了之。
姜沅芷虽居天子脚下,可她明白越往下,官官相互,富欺贫官压民的现象就越严重,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吴书才又坚持科举,直至殿试“门槛”下来,他身无分文才打算回家。听南郢说,那日筛选考生,这些人中,吴书才是答应的最痛快的。
姜沅芷觉得,若是吴书才的事不解决,她恐怕难以心安,这也是她今日来归蜀楼的目的。
想到这里,她抬步向吴书才走去。
吴书才反应过来时,姜沅芷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偷听可非君子之举。”
吴书才的性格十分好拿捏,性子直,不会说话,又经不起别人激他。
果不其然,他的面庞迅速变红,皱着眉张着嘴,半晌才道:
“谁…谁偷听了?!”
姜沅芷将食指放在唇上道:
“嘘,你在大点声,所有人就都知道你偷听的事了。”
吴书才不禁有些呆滞,姜沅芷依旧带着面纱,可今日离他近了,若隐若现他瞧见了那张稚嫩又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庞,还有隐约的花香,加上她轻声细语的说话,吴书才愣住了。
姜沅芷见他两眼发直,面色还是有些红晕,以为他被吓住了。
“吴书才?”
“啊?”吴书才这才反应过来,不等他多想,姜沅芷转身道:
“过来。”
他本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听到那甜美的声音,他下意识的便抬脚跟了过去。
姜沅芷命他坐下,吴书才依言而坐。
“你为什么科举?”
“自然是为了当官。”好像是姜沅芷问了多好笑的问题一般,吴书才露出嘲讽的表情。
“没有了?”
“还能为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给你爹报仇?”
闻言,吴书才似乎被一道雷劈中,身子僵直,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姜沅芷。
“你…”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却说不出后话了。
“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了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