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人在虫巢里转悠,他很快就发现还是有个人在身边感觉更好。
“这么快就回来了?”库伯问。
“啊,啊哈,我……我觉得把您一个人留下不太好,长,长官会骂的。”
“那你就在边上好好待着吧。”
“是,是。”
此时,士兵的内心已经长时间被恐惧占满,光是维持表面正常的心智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神,所以他没有足够的内存来管控形体上的事。结果他在试图坐下时动作稍微有些扭曲,使别在腰际的短刀扎到了自己的大腿。“啊”的一声,他惊叫了起来。
阿特洛波斯看到声波界面涌起一串凸出的波峰,虫子们像接到开餐的命令一样立刻躁动起来。库伯面前的大虫子更是直接用长而尖锐的口器戳穿外皮钻了出来。
库伯这下也不淡定了,下意识地发出“咦……!”的一声怪叫,成功吸引了大虫的注意。
大虫扭头径直向库伯爬去,但是爬了几步就停住了。其他虫子也在努力挣开包裹它们的旧皮,只是它们的口器不如大虫尖利,力量似乎也比较小,所以还没有破茧而出。
“我们快跑!”士兵大喊。又一串波峰,虫子们变得更加疯狂。
库伯瞬间领悟,立即捂住士兵的嘴示意不要出声,接着又回头去看大虫。
六只眼睛与两只眼睛对视,库伯感到无限的狩猎欲从对方眼里流出。可它为何迟迟不动?
大虫没让库伯的疑惑持续太久,它那透明的表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硬变黑并逐渐呈现出金属般的光泽。库伯一拍脑门说:“原来是这样,成虫的表皮在蜕皮后需要时间来变硬。它是在等最后的成熟。”
阿特洛波斯几乎是在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她拥有后台程序的支持,可以从界面中获取更多信息。系统分析显示虫子是对特定的声音敏感,那些象征紧张、焦虑、恐惧和痛苦的波形和频率会加速它们的代谢,让它们疯狂。雌虫只会发出超声,她们之间只有普通的交流。如果没有猎物看到它们而发出惊叫,它们就会保持平静。现在库伯和士兵都不敢出声,周围的雌虫们又慢慢回复平静的状态。可是猎手如果只是等待猎物犯错,那他就绝不可能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这就是特殊构造的雄虫存在的价值,细长尖锐的口器可以帮助它们率先蜕皮,然后成为一件乐器。
眼前这只雄虫已经做好准备向今天的特别来宾演奏一曲《地狱狂想曲》。只见它把口器扬起,身体膨胀吸入空气,直到覆盖身体的几块主要甲胄那原本重叠的边缘相互分开,露出连接甲壳的软组织。此时雄虫体内的气压到达极限,然后气体从口器吹出。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混音,浑厚悠长,好似无数冤魂在幽闭的空间里呐喊。周围的雌虫们闻声又都兴奋起来。
“怎么办?”士兵惊恐地问。
库伯果断拔出费拉多赠送的短刀,快步抢到大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