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问了一声。没等张小强回答,张寿堂抢先迎了上去,“天津来了?”他笑道,同时上前握住了张天津双手,张天津却没正眼看他,也没微笑,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机械地握了握张寿堂的手,简单地嗯了一声,然后抽离了他的手掌,缓缓走到张小强面前,两人相视而笑,简单地说着话。
“卸车吧,”两人转过身来望向屋场,建筑工人们收了眼光正在忙碌,张小强对兀自怔在那里的两位拉砖人沉声道,两位年轻人忙转身去卸车。这时,张寿堂和张金明都没走,兀自站在张小强和张天津背后。
“没有猫啊狗啊什么的来捣乱吧,”张天津环视了一眼屋场道,“我可是听说村子里不让盖新房。”
“没有。”张小强道。此外并不多说什么。但他清楚,他身后的张寿堂爷子俩在听到张天津的话后,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要是有的话,就给我说,”张天津道,“即使有人挡着,也不过都是以前项目部里的人……他们要是敢胡乱炸刺儿,我就帮他们捋和捋和!”
“好的,”张小强笑道,“看得出近来你手痒啊!”两人相互玩笑了一阵,张天津略微了解了一下建房和备料计划。在这方面,他在张家村项目部呆了几年,也算半个建筑好手。
“你们两位,”张天津开口对卸砖的两位年轻人道,“盖房还需要不少砖,还得麻烦你们往这里送啊……尽管往这送就行……要是有啥事儿的话就给我说,我们当然不能让你们受难为。”
“好的,哥。”两位年轻人听到这话后微微一笑答道。看得出,两位年轻人对张天津甚是敬重,“只要你们开口,我天天来!”
这时,张天津才转过身来,面对张寿堂,张寿堂慌忙紧了紧身,站直了微笑着。张天津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庞,然后落在张金明腰上的两根球棒上。
“不错啊,金明兄弟,”张天津笑道,“这球棒,简直亮得耀眼啊。”他说着上前,就像从自己车上拔下车钥匙那般随意,将张金明腰上的两根球棒摘下来握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张金明却感觉腰胯间一片空虚,仿佛被人无故摘了那玩意儿似的,成了一位不顶事的太监。
“嗯,不错,重量合适,”张天津后退几步拉开场子,挥舞了几下球棒赞道,“小强哥,你说,这要是抡起它来,狠狠地砸在狗头上,你猜狗头会怎样?……”张小强没回答,只是苦笑着。“小强哥,还记得那年夏天咱们打狗么?咱们两人一前一后,将一只土狗堵在胡同里,那只土狗向我冲来,想从我胯下逃走,我手中擎着一根木杠挥去,不偏不倚,正轰在那只狗头上,那狗嗷嗷叫了两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也起不来了……你还记得不?小强哥。”
“记得。”张小强认真道。这事他当然记得。当时在他们伙伴当中最强壮的当然是张天津,最混拙闷愣的也是张天津。当时的张天津手执一根大腿粗的榆木杠,如金甲天神般站在胡同一头,张小强和张大强各手执两根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