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几把。
什么时候,我变成东阳五金厂一霸了,我不想这样,但一想到那可是钱,我又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大公无私。人就是这样,当你混到一个猪槽抢食的时候,所有的道德感,善恶心,都变成随波荡漾的自私。
在我极其矛盾的享受着这些胜利者的特殊地位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铁了心都要换工作的事情。
那天是七月初,砂房按例要大搞卫生。因为我现在的‘地位’,我已经不需要拱到又脏灰尘又大的工作台下面去把那一尺来厚的碎铁屑碎布轮屑挖出来的事情。尖特别醒目的拖来两台斗车,他和我负责把装满斗车的垃圾拖到厂门口不远的垃圾堆。
这是一份轻松干净的活,以前都是虎做,现在毫无争议的变成我来做。我和尖两人,美美的点了一支烟,等着他们像在地道挖煤一样把机位下面的碎屑用手挖出来,然后用铲子铲满斗车。我俩则欢快的拖着斗车,轻松的拉到垃圾堆倒掉。
倒第一车垃圾的时候还没看见人,等我倒第二次的时候,已经来了三个人,一个脏的看不清面目的中年黒瘦女人,带着一个十三四岁骨瘦如柴的半大男孩和一个十岁左右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他们三人一看见斗车来了,连忙帮忙把斗车拖到垃圾堆倒掉,然后徒手开始快速的翻捡垃圾,把能够看见的哪怕一条铁丝都捡起来放进身边的蛇皮袋子。
我看着那两个孩子,今天不是周末,按理他们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上课,但他们出现在这里,并且很熟练的翻扒垃圾,说明他们根本没有读书。
我想象不出到了二十世纪末,在中国还有面黄肌瘦,不能读完九年义务教育的小孩。我以为我已经到了社会的最底层,我真的不敢相信,还有人活的比我还要贫穷艰难。
我很快把第三斗车垃圾拖了出来,我还顺手把机台上面几十把打变形的餐刀丢进了斗车里,我想凭我的能力照顾一下那可怜一家人。
远远的我就看见尖半倚靠在斗车把手上边捧腹大笑边道:“对,大人对大人,小孩对小孩,就是这样打,哈哈哈····”
我快步跑到尖的跟前,眼前是一副血腥的厮打现场,两个瘦弱的中年女人正相互撕扯着对方头发,那个十三四岁骨瘦如柴的半大男孩和一个年纪身高差不多的小姑娘双双翻滚在肮脏的垃圾堆里疯狂厮打。面黄肌瘦的十岁小女孩正和一个八九岁小男孩在拼命厮打。
这是我见过的最残忍血腥的厮打,两个中年女人脸色脖子上都是一条条血淋淋的抓痕,两人衣服也厮打的稀烂,乌黑干瘪的胸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半大男孩脸上脖子上布满血淋淋的抓痕,他的对手,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鼻子上已经是鲜血直流,打到最后,小姑娘用牙齿咬住了男孩的手腕,男孩则用另一只手拼命的捶打小姑娘的脑袋。那个十岁小姑娘年纪虽然很小,但打架却很老道,她灵敏的边后退边用巴掌不停的煽那个小男孩的脸,小男孩则像一头斗红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