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上面的字根本认不全,遇到生僻的只能另抄下来,等晚间回寮房时找人去问。
善纯看着面前摊开的经书着实苦恼,想挠头,可左手一动便忍不住吸了口气,好疼。
“知道为师为什么打你吗?你有疑惑不会来问吗?偏要自己瞎琢磨,为师并非受伤,而是自废了武功,算起来,我才是自己的仇人。你将来要欺师灭祖不成?”
一想到挨打时师父的话,他便感觉脸上发烫,这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抽了抽鼻子,重新端正坐姿,继续抄写起来。
不知不觉两天过去,他总算将五遍,上面的生僻字也问了师兄,总算能够勉强读下来。接下来,便要牢记了。
但他这边还没开始背诵,有几位师兄从门前走经过,交谈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朝廷的人宣了旨,为什么不走,非要在寺里住下?”巘戅奇书网suyingw戅
“大概是要等御医给小师叔看了伤吧。也不知小师叔到底因何受伤这般严重?竟连御医都请来了?”
“这事儿,恐怕只有几位师兄和长辈们知道了。可他们谁也不说,真真令人着急……”
隐隐约约的,这些话进了善纯的耳朵,他猛然一惊,哪里还能顾忌自己在受罚?踩着鞋便跑了出去。
可是刚刚迈出藏经楼,就看到两名僧人迎面缓缓走来。
“善果师兄,善铭师兄。”他连忙合十一礼。
来人正是善果与善铭,他们回了一礼后,便径直进了楼。
善纯犹豫一下,反身也进去了,拉住最熟悉的善铭,轻声问道:“师兄,我师父到底如何了,御医是怎么说的?”
谁知,一向开朗的善铭师兄却一反常态,脸上时刻挂着的笑模样完完全全消失了,反而是阴沉着脸,眼眶红红的,低头一言不发。
倒是他平时不怎么接触的善果师兄叹了声,将他拉到旁边,附耳对他交待了好多的事。
可善纯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只那句“师叔的时间不多了”便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厺厽 奇书网 suyingwang.net 厺厽
宛如擎天霹雳当头罩下,善纯心头冰凉,感觉连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浑浑噩噩,连两位师兄何时走的也不知道。
他回过神,便想立刻去找师父,可犹豫片刻又咬牙回到了案几旁,重新开始抄写经文。
师父身体不好,自己不能让他再生气操心了。
也不知为何,以往看上去如天书般的文字,这一次竟记得无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