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善纯收拾好了情绪,如往日一般去找师父,等他流利的背诵出全本后,师父果然很高兴,拉着他坐下,给他讲解里面的意思。他听得很认真、很认真。
据说因为师父拒绝了国师的职位,这次皇帝的旨意并没有其他封赏,只是赐下不少的财宝与珍惜药材。住持原本不想收,可师父却笑呵呵的全盘接受,然后就回房继续抄书了。
上山的两位御医是三师伯宁沐向皇帝求来的,都是天下有名的内科圣手。可惜,两位老御医给师父号了脉,商量了整三天,才勉强开了个方子,然后摇头叹气的同宫里的人走了。
有两个小太监背后说师父的小话,被三师伯听到,当场就掌了嘴,据说脸都被打成猪头了,第二天更是被传旨太监赶到了山下,估计前途堪忧。
攫欝攫。朝廷的人在寺里吃了三天的斋便走了,三师伯宁沐却留了下来,听说他已经辞官,准备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
用他的话说,朝廷勾心斗角太累,还是这里舒服清净,连斋饭也比外面的好吃。
善纯是不信的,因为师伯除了在寺内无所事事的闲逛,隔个几天总要下山一趟,而每次回来,他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荤腥味儿。
中秋过后,天气渐渐冷了,师父也越发的懒散起来。除了早晚课,每日不是在房内看书,就是抄经,基本上不出门了。
而第一场雪落下后,他更是连早晚课都懒得去,经书也不抄,只靠在榻上看书,睡得也早了。
善纯征得住持师伯的同意,卷了自己的铺盖住到了师父这里。
这间禅房里的炭火永远是最足的,烧得屋子里热通通,就算打地铺也很舒适。
师父却让善果师兄搬来矮床给他,说这样才不会老来得病。
而每次入睡前,师父总要嘱咐一句,让门窗留些缝隙,否则会中毒云云。
嗯,师父可能真的老了,开始爱唠叨起来。可他最近明明不喜说话的,有时两个人在屋里,一整天师父也说不上一句,不是抱着书看,就是缩在被子里发呆。
外面越来越冷,雪也是一场接着一场,今年寺院没有打禅七,僧人们在这个冬天便清闲起来。
师父的禅房就总有人来拜访。
大师伯缘法身为住持,早晚课时要多严肃有多严肃,可到了这里就笑嘻嘻的,拉着师父谈天说地,竟说些不相干的。善纯就在他这里听到不少师兄们小时的八卦,他真没想到,现在那些如得道高僧一般的师兄,过去也会做出各种傻事。
二师伯缘尘来时总夹着经书,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同师父两人引经据典,探讨佛法。一到这时候,善纯都会轻手轻脚的出门,他佛学刚刚入门,这时宁肯在外面吹风,也不喜欢去里面让自个头脑昏沉。
而二师伯每次走,都会嘱咐一番,让他好生照顾师父。如果,他抚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发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