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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眼睛一亮,更显激动,说:“对,北票的。”
“您要不是北票的,吃不出里面的花椒面味儿。”我笑着说。
“是,还是炸锅的油开了,先放的酱油,然后放的花椒面。”老爷子说。
我笑了,说道:“您说‘炸锅’这两字就证明您是北票的,要不然不知道啥叫炸锅。”
老爷子笑了,紧接着好像想起了过去的事,对官样男人和那对中年夫妻说:“那时候还没你们呢,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你奶奶做菜才放点猪油,用酱油炸下锅,放点儿花椒面,等炸完锅之后整个外屋地都是香味------”
“三哥,那还是你回家的时候妈才打瓶酱油,你不回家妈连酱油都不打,就是咸盐粒子,我们都是借你的光。”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老人笑着说,但是可以感觉到老人说的时候挺激动。
“我一年回家几次-------那时候咱家穷,我还念书------”说到这老人家眼睛有点湿润,说不下去了。
看到老人这样,官样男人男人对我解释道:“师傅,厨师长是吧,我三叔去日本二十多年了,这回回来探亲,吃你做的菜吃出家乡味来了。”
我说:“我也是北票的,理解。”
官样男人向我介绍,“这是我老叔和我老婶,这是我老叔家我弟弟、弟妹。”
向他们一家人点头招呼。
老人家对我说:“师傅,一听你说话就是北票的,坐下,唠两句嗑儿。”
既然是老乡,就坐下唠两句。
远来老人家是北票周边五间房人,家庭出身不好,地主阶级,被打倒了,成了贫下中农。家里困难,但头脑灵活,改革开放之后做买卖挣了钱,然后去了日本,属于第一批出国的人。老人家一共哥三个,挨着他坐着的老年夫妻是他的弟弟、弟妹。那对年轻夫妻是他弟弟的儿子、儿媳妇,等官样男人是他大哥家孩子。
老人家出国之后,弟弟也是做买卖,从北票来到滨海,奋斗二十多年,小有成就,有个固定买卖。现在全家都在滨海,儿子也很出息,大学毕业之后成家立业,也开始做买卖。等老人家大哥去世了,儿子,也就是官样男人确实是在滨海当官的,也很出息。
“师傅,你北票哪的?”老人家问。
“黑城子的。”我说。
“黑城子我总去,黑城子大集嘛,三六九是集,从北票坐班车一毛钱,下了车就是集,那时候我倒腾韭菜籽、葱籽,还让‘四清队’抓着过,说我投机倒把。”说完老爷子笑了起来。
“我记着那时候你是第二天回来的,让妈把你骂一顿。”老爷子弟弟说。
“可不是咋地。”老爷子很有感触,然后问我:“现在你们黑城子挺好吧?”
“现在挺好,还是三六九是集,比以前大多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