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三年五载也未必能相聚。
就像四爷,陆渊已经快一年没见着他人了。
离开茅屋之后,陆渊将三块帛布装进百宝囊,朝山腰走去。
那并非是本来的地图,而是拓印的摹本。
在三张地图的重要性往上抬了一个台阶之后,陆渊就把纹理和表面图案都备了一份,慢慢研究。
不过不是现在,这会儿他要去山腰,找另外两个熟人。
……
……
“瞿向,开门啊!最近是不是摊上什么事儿了,说出来咱一块扛啊。”
伴随着时断时续的敲门声,唐荼的声音传了进来。
只是他的声音不再如同往日一般粗豪,反而带着点小心,似乎是怕恼到居室中的人。
但居室里并无声息。
没有回应。
屋里一点光亮也没有,黑漆漆一片,入眼尽是黑暗,看不见半点光影。
居室里本该至少有些来自莹草灯的幽幽微光,可现在这些微光被有意盖在衣物下,透不出半点光线来。
瞿向靠着墙,低着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坐在角落里,手边有罐已然空空如也的酒瓮。
他向来不喝酒,至少此前不喝。
因为他觉得,酒会搅乱人的性情,迷芒人的心志,有百害无一利。
但今天,他终于发觉,原来酒真的是好东西。
喝得多了,就能借着酒意把压抑在心底的郁气发泄出来;再多喝一些,就能醉的不省人事,忘记自己做过些什么。
忘掉那些让人觉得纠结痛苦的真相,忘记那些残酷冷厉的现实。
他的确是瞿向,是曾经太华外门的小贩,是唐荼的朋友,司昭军的一份子。
但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玄十三号。
对这名字的由来,他甚至有些记不清了,童年的印象非常模糊,记得清楚的,唯有这个名字和自己的归属,以及来这里做些什么。
当初如何通过入门检测,如何通过背景检查,这些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十二岁那年进了太华,成了这个这个宗门的一份子。
“太华瞿向。”
等到外面的敲门声消失,脚步声渐渐远去,瞿向才敢微不可查地轻语。
然而这个称呼并不准确,他真正的名号,应该是天门玄十三号。
天门几乎什么都没有给他,包括名字。
在入太华前他甚至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除了一些必要的伪装训练,一条简单至极却不得不遵从的命令和一个名为羽十封的直属上司以外,他没对天门有更加深入的了解,也没得到另外的东西。
少时的瞿向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