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固执,”他不悦,“一个两个都固执!”
但趁着说话功夫,他还是调出了一碗汤剂,先令柳怀音服下,再从从柜中取出一个布包,在他眼前解开——
“刘大夫,你……要干嘛?”
柳怀音吓得弹起身,里面是大大小小各类刀具,这场面之大,他只在庖丁解牛时见过!
刘大夫漠然:“给你开个胸,满足你的要求,用最快的速度治好你的内伤。”
“开胸……什么意思?”
宋飞鹞在旁,不咸不淡地给他比划了两下:“就是把你的胸呢切开来治治,再缝回去。放心,他手脚很快,一点都不疼。”
“什么?我不要!针灸敷药不行吗?!”
大夫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针灸敷药终究治标不治本。来,躺下……”
他当即翻身下桌:原来这两个人脑袋没有一个正常的!都是神经病!
“我不要在这里了,我去别处看大夫!哎哟!”未走一步,他便又趴下了。跟着眼前一片模糊,神志跟着混沌起来,此时才想起,方才所饮汤剂恐怕有问题,但已经晚了!
他听得宋飞鹞好似蹲到他跟前又在瞎咧咧:“你这样子,自己出得了这个门,我跟你姓。”
又听刘大夫调侃:“飞鹞啊,你已经换过四个姓名了。”
“无事,不差再多一个,”她的声音愈来愈远,“柳姓不错……”
他昏了过去。
……
静。
无边无际的静。
其后是寒,寒如秋水照月。
月……
他迷蒙中一侧身,痛得龇牙咧嘴,看清地上铺了一层惨惨的白。
——那是月华,月至中天。
她背对屋子坐在门外,半似闲暇半似等人。今晚好大的一轮圆月,亮得熟眼。
“山关北漠大荒,盘龙卧雪苍苍……”
他听得她低吟,带着调子的,是首天净沙。
“……万夫夜吼沙场。掀波逐浪……战角急催欲狂……”
忽地调转,声高了,调急了——
“君不见,万里枯野浑一色,阴风乱雪泣如歌!生前功名不予我,我辈无悔无哀戚。长誓志守汉家关,笑谈江湖豪杰义……”
她顿了顿,音调又低下去。
“……自古王侯轻芥草!芥草凭何不英雄?”
猛一伸手,便向面前一棵大树高呼:“干!”
猝不及防一声吼,“扑通扑通”,震下树上几个人。
柳怀音把身体缩进被子里,大气不敢出,静听屋外动静。
一条黑影道:“你……是何时发现我们埋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