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时光难耐。列车那令人镇静的活动包围着我,各种声响像摇篮曲一样催我入睡。外祖母与珍妮商议,她要先去拜访一位曾经的朋友,提前一站下车,珍妮先带我去海滩看看。
“是为了明天白天能去参观卡堡教堂,这所教堂距海滩相当远。”外祖母带着歉意说,“从那里再赶到海滩开始我的海水浴治疗,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带着夏尔少爷,这可不成!”珍妮惊叫着,“他可不听我的。”
“夏尔很乖巧,你也看到了。”外祖母为我说话,“而且,就算是提前演练吧,珍妮,夏尔可是兰斯特最重要的血脉,我一直在为他物色一名女管家。”
日出之时,我正在清点充斥我的脑际的想法,以便意识到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不记得,宿醉还是很难受。就在这时,在窗玻璃里,一小块暗色的小树林上方,我看见了几片有凹边的云朵,瞬间,光线蓄积起来,越来越深,天空变成一片浅粉。
“外祖母,快看。”我将双眼紧贴在玻璃上,尽量看清楚些。可是铁路方向改变,列车拐弯了,我正为失去那片玫瑰色的天空而惋惜,就在这时,我在对面的窗子里再度望见了它,但这一次是红色的。
“老夫人已经走了。”珍妮回答道,“去看朋友了。”
我猛地一回头,顾不上窗外的风景,质问的看着珍妮。珍妮拿着行李,一副已准备好的样子。“咱们也快要下车,最好能早点找到教堂。”
像是在证明珍妮的话,火车停了下来。我这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但也只好继续旅程。在铁路车站上,我清楚的看到卡堡这个地名,有种无法后退的压力。
我匆匆穿过车站和通往车站的大街,向人询问海滩在哪,为的是只看教堂和大海。从人们的表情看,他们似乎不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你现在就在巴尔贝克老城,巴尔贝克陆地,这里既不是海滨,也不是海港。”一位绅士认真的对我说。
“可是书上说,修建卡堡教堂大殿和钟楼的石头,是从海浪拍击的峭壁上取来的。那么教堂应该就在海岸线上。”我争论道。
“啊,原来你是在找这个。”绅士恍然大悟,“向后看,那里就是教堂。至于海滩吗,那可远着呢,距这里还有三里多路。”
我目瞪口呆的看向距我几米开外的地方,受到那些传说的影响,我想象的教堂,是建在峭壁之上,海水一直冲到彩绘玻璃窗前的。
实际上,它耸立在一座广场上,两条有轨电车线从这里分叉,对面是一家咖啡馆,背后是一大片住宅。
“往好处想,我们能坐车去海滩了。”我安慰自己道。
教堂与其余的一切构成一体,我走进去,一眼就认出众使徒的雕像。圣象的表情是呆滞不动的,正象死人的表情一样。只有人围着他们转时,他们的表情才有所改变。我失望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