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马车,我要去看阿芒叔叔。”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对男仆命令道。
“可今天并不是专门留给您去看他的日子啊!”男仆疑惑的说。我严厉的看了他一眼,以示自己的决心。男仆识趣的不再疑问,威廉很快驾着车停在我面前。
“如果有人问起,说我上街吃饭。”我对男仆嘱咐道,趁机一口气跑到了叔叔那里。
马车停下来,我注意到叔叔家门口停着一辆双驾马车。车夫上衣的扣眼上一样,摇着一朵红色的康乃馨,从楼梯上就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嬉笑声。等我一拉门铃,里面的声音反而戛然而止,一片寂静之后是连续的关门声。我安静的等待许久,听差终于出来开门。
“夏尔少爷,阿芒大人现在正忙着,恐怕抽不出身来见你。”听差见到是我,显得很尴尬。
“进去禀报,我有要事。”我强硬的说。
“但今天大人有预约。”
“那我不介意等候,叔叔不会一天都有客人吧。”我装做听不懂他的话外之意,自顾自的进了门。
“不。”听差绝望的试图拦住我,我们僵持着,谁都不肯后退。这时,只听到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啊,不!让他进来;一分钟就行,我一定会很高兴的。从您的写字台上的那张照片来看,他跟他的妈妈长得很象,您哥哥照片挨着的那张照片不就是他吗?我倒是想要见见这孩子,哪怕见一面呢。”
“怎么会这时候。”叔叔咕哝着表示不高兴。最后,管家出来请我进去。
桌子上,有一盘跟平时一样的杏仁饼,我的叔叔穿着那件家常睡袍。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身穿紫罗兰色丝绸长裙、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珍珠项链的年轻女子,她正把最后一瓣桔子放进嘴里。
“阿芒叔叔。”我问候道,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女子笑咪咪地望着我,我却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称呼她夫人还是小姐。
叔叔也不愿意让我们交谈,既没有告诉她我姓什么,也没有把她的名字告诉我。他淡淡的对那位女士说:“这是我的侄子。”
“他长得多象他的母亲,”女人说。
“你也不过是在照片上见过我的嫂子。”我的叔叔连忙粗声粗气地接口道,生怕我误会什么。自从同妈妈发生过龃龉之后,他尽可能避免家庭成员同这类朋友接触。
“对不起,亲爱的朋友,去年您生病的时候,我在楼梯上曾经同她照过面。”女人说道,“确实,我也只是一闪而过地瞅了一眼,你这儿的楼梯又那么黑。”
“什么时候?”叔叔睁大眼睛,他不记得那时的事了。
“是真的。”我点点头,证实道,“大家都来了,因为您病得很重。尤其是父亲,他非常担心,整夜住在这,连工作都不愿意做了。”
“一眼足以使我对她钦佩了。那位夫人身材娇小,眼睛长得挺美,还有这儿,”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