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划了一下额头下面,“她是不是跟您同姓?我记得你们是远亲。”她问阿芒叔叔。
“这孩子更象他的父亲,”我的叔叔不想提到我妈妈的姓,更不想作进一步的说明,“没错,他完全象父亲,也象我去世的母亲。”
我现在确定阿芒叔叔是在胡说八道了,我和祖母一点都不像,虽然我并没见过她,因为她去世的太早了。但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位强势的夫人,颇有战士的气魄。
“我不认识他的父亲,”穿紫罗兰色长裙的女子微微歪着脑袋说道,“也从来没有见过您的母亲。我的朋友,您一定记得,咱们是在您遭受丧母之痛后不久才相识的。”
“可这不可能!”我喊道。
祖母去世的时候,叔叔年纪最小,他还未入社交界。叔叔几乎是被我的父亲带大的,所以年轻时循规蹈矩,见不到什么女士。
这时我们已经走进外叔祖父的工作室。因为我的话,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女子暂时以梳妆为借口离开一阵,我早就对这个机会求之不得。
“好吧,孩子,你该回去了。”叔叔相当尴尬地暗示我:“你知道回家后该说什么,对吧?”
“不,恐怕我还要逗留一阵子。”我坚持说,“有件重要的事,我只能私下和您谈,而且只能是今天。”
“喔,夏尔!”叔叔看着我,皱眉说,“我很难想象你做了什么,有这么糟糕?”
“不管那些,我请求您的帮助,就一次,求您了,先答应你会帮我。”我警惕的握住叔叔的手,压低声音说,“然后我才能告诉您是什么。”
阿芒叔叔并没有立刻回答我,我们对视间,那位女士又回来了。她的妆容更加精致,就好像披上了华美的战衣。我心虚的低下头不说话,为了改善气氛,也掩饰我的无措,阿芒叔叔请她抽烟。
“不,亲爱的,您知道我只抽得惯大公爵送给我的那种烟卷。”她说着,从烟盒里掏出好几支印有金色字样的纸烟。“我跟公爵说了,您也馋那种烟卷。”
“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叔叔虽然接了过来,但不以为然的放在桌角,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好奇的拿起来,研究起上面的文字。我还没和女人打过交道,尤其是那种老于世故的女人,所以不理解他们间微妙的较量。
忽然,女士既谦虚又热情的说:“我一定在您这里见到过这孩子的父亲,我怎么能忘呢?他那样和气,我觉得他文雅极了。”
除了面对妈妈,我的父亲那样的军队长官,无论何时都是非常严肃的。我正要再度提出自己的质疑,却听到阿芒叔叔附和道:“是的,现如今已经很少见到我哥哥那样的绅士了。”
我看向阿芒叔叔,意识到他并不是由于其他理由,只是因为真诚才这么说。我惊讶极了,像他那么了解我父亲的人,却偏偏得出了最偏离我父亲个性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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