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天色已不早,阳光正斜照在小花园的墙上。
“我邀请你,或者你随时可以来。”临告别时,科林站定在宛如紫藤绿廊的阳台下,在斑驳光影中与我谈话。
“你对所有合作伙伴都这么说。”
“是。”科林点头,他有意将我们间的交往简化成经济关系。我们沿着小河散步,如同往昔他将我送回那样。
“那我会接受的。”我说,“即便以后你感到厌烦,我也不会放弃这份特权。”
“年轻人,别把话说的太满,心性不定是你们的惯有毛病。”
“您一定深有感触。”我反讽道。
这时,从另一条街上出来的德伊先生猛不防同我们迎面遇上。
“徳伊先生。”我问候道。
“小兰斯特先生,对你姨妈的事我深表遗憾。”徳伊先生一板一眼的说,眼中的真诚不似作伪。
“但您没去参加葬礼。”
“是的,我很抱歉,近来身体不适。”徳伊先生这么说,我却感觉这只是他逃避众人的借口。
接下来,科林先生和徳伊先生聊了起来。过去,他们交谈过。当年这样的举动会使徳伊先生大为恼怒,可是今天他却为之感激涕零。
“有空您可以带着女儿去当我的庄园游玩。”科林先生告辞前邀请道,“能和您这么优秀的人结交,会给我的庄园大为增色的。”
“您太客气了。”徳伊先生激动地说,但未曾约定时间。于是我明白,这又是一次场面话,老牌贵族的傲气还残留在徳伊先生的骨子里。
“他多风雅啊!可惜他同一个门户不当的女人结了婚,真令人痛心!”科林先生走了后,徳伊先生感慨道。
我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他不知道现在住在他家里的那个女人,也一样是交际花吗?
我回到家时仍然心情愉快,以致没注意到时间。
“他们那么有趣吗?”罗本冷嘲热讽的问我。
“还不错。”我对他说,“我受到了欢迎。”
“我还以为你会大失所望,萨拉的谈话平淡乏味,我总是败兴而返。像自童年起每次做完午夜弥撒以后那样。”
“而我恰恰相反,你知道我喜欢宗教的。”
“好吧,你明白我的意思。”罗本说,“做什么都可以,但要记得回家。”
我对他笑笑,他为我脱下大衣。仆人们端来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灯,它们各自在独脚圆桌、墙角柜或小桌这些固定祭坛上燃烧。
“要举办什么仪式?”我不解的问。
“妈妈喜欢而已,她最近睡不好,爸爸为了讨她欢心做的。”罗本说,“快进去吧,里面还有人在等你。”
“这么晚?”
“很早就来了,等了快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