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傲慢,变得十分装腔作势。尽管我对军人的放肆早有了解,可他对我竟然连声好都不问候,仿佛向我示意,让我赶紧走开。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对我的回国感到愉快。
维西尔尼也没有给我细心琢磨的时间。他深情地向我递过手来,说道:“再见,我亲爱的朋友。”
“确实,你把萨拉孤单一人搁在那儿,时间也太长了。”
“你和托马斯认识?世界太小了,他送你回去吧。”子爵命令道,他的声音似乎比我这个老主人更令托马斯畏惧。我没有拒绝,也需要一个旧识为我讲讲这几年巴黎的变化,但我很快发现这是个错误的举动。
一路上托马斯向我数落罗本如何傲慢不逊,话中不乏妒心,但也该的确是实情。罗本与众不同,但讨人喜欢。于是我反驳道:“大家都认为他好,起码他忠心耿耿。”
“哼!人们总会把贵族说得十全十美。”有不少反方向而来的车,使得道路非常拥挤。大部分是一群年轻女孩子,拥有娇艳的脸色,笑盈盈的轻佻目光。
“这是逃亡奥地利的人,德军越来越近,没人敢说能挡得住。”托马斯小心谨慎地说,“当然侯爵打赢了好几仗,不过有备无患嘛。”
“停在这吧。”我觉得独自走过去会快一点。
“您也许会迷路的。”托马斯好象一分钟也不愿意考虑我的请求,甚至根本不把它当回事。他的神情一下子唤醒了在我存在已久的反抗欲,这种抗争的决心驱使我粗暴地回复他:“我在这出生。”
托马斯的妥协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我信步漫游的路上,进入纵横交错的小街织成的网络。我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它们都很相似,只有使我更加晕头转向。路上常常会发现一个不知其名的宽阔广场。
有一个穷人家的小女孩瞧着我,她的神气那么可爱。我不禁问她是否知道兰斯特庄园在哪里。
“在那啊!塔楼那。”小姑娘指着那个闪亮的银尖顶,理所当然地说。纯洁的模样让我放下警惕,我请求她帮助。于是她一边在我前面蹦蹦跳跳的带路,一边说:“您知道,先生,今天大街上不安全。”
“为什么?”
“大人们在□□呢,又打了败仗。”小姑娘跟我说出与托马斯完全不同的话,不知为什么,我更愿意相信她。小女孩接着说,“我看根本没用。败仗侯爵对付德国人无计可施,打压穷人倒是很有一套。”
女孩带我从一条我从未走过的路,一座座简陋而静寂的房舍在狭窄的街道旁紧挨着,一眼望去如同一百幅荷兰油画并排陈列在那儿展览。房屋挨得十分近,每个窗口都好象一个画框,框中是一个厨娘在胡思乱想,眼睛从窗口向外望着。或是一个少女坐着,正让一个老妇梳理头发。高高的烟囱被夕阳抹上了明亮夺目的红色,于是屋顶上成了一个百花盛开的花园。
“你是指圣·维西尔尼·金雀花侯爵?”我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