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媳妇儿也不错,你儿子得宠着我儿子。”
“快得了吧,谁又不是狗。”江郴道,“你没发现吗?洵儿这孩子看思思看得忒勤快。”
言尽于此。
成君白眨了眨眼,这么一说,好像是啊
儿子这是开窍了?夫人折腾这一番还有效果了?
等等,会是思思那孩子吗?怎么能是她呢?于那孩子而言,感情这条路已经太过坎坷,儿子怎么还要来掺和一把?况且人家姑娘心有所属,他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可千万别啊,成君白在心中祈祷,他还是喜欢男人吧。
李洁那边刚刚穿戴好,描上了精致的妆容,燕思思去到的时候屋子里只她一人,满屋子喜气倒叫她想起当年,那年在月狼镇,她也差点儿有一个这样的日子,只是差一点。
时过境迁,有些恍惚了。
李洁听着脚步声,还当是成欢回来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总觉得还差点儿意思,头也顾不上回,只说着:“欢姐你可回来了,你帮我看看,这眉毛是不是画得一边儿高一边儿低啊?”
“没有,很好的。”燕思思已经走到近前,打量着镜中的洁儿。
直待听到这一声,看到镜中另一人,她才愣了神,顷刻间便转过头去,一时间真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此刻要说些什么呢?
李洁轻轻地抱住了她,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对着她,小声道:“我以为就算是我大婚,你也不会走出那道门了,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很开心的。”
燕思思微微皱眉,心里突然间生出许多悲凉来。
她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大婚了,是喜事,你大婚我怎么可能不来?”
明明都在这辇碑山上,所距不过几个院子,两人已是许久未见了。
燕思思说起话来,这声音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明朗活泼,亦不是后来的悲伤漠然,这温柔的声音中沁着丝丝凉意,像是一个失魂人,再勉强存活。
她能够感受到她的挣扎,她还是很痛苦,非但不曽减轻分毫,反倒是苦到了另一个极致。
她的思思啊,要怎么做,才能走出这痛苦的桎梏?
“是喜事。”李洁抹去自己的泪,乐呵呵地说着,“妆都花了。”
成夫人安排的这场婚礼在夜里举行,此刻大抵是这辇碑山老君观中最热闹的时候了,原本是仙气缥缈之所在,此刻染尽了尘俗,燕思思站在这会客的厅堂,周遭尽是这场欢乐的见证者,不远处洁儿与洛经正在拜堂。
洛经是孤儿,不知来处的孩子自小就在江湖上漂泊,幸得师父阿慎收留,又教他才学。
此刻高堂之上,一边儿坐着阿慎,一边儿坐着李朔与江贞儿。阿慎亦是为了这场婚礼走出那道门的人,原来将自己锁在角落里的人总会为了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