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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人手筋脚筋,废人武功。
这场景当然血腥,但在开封府这帮爱民如子的官爷做来,却格外地教百姓安心。
保护圈犹在,保护圈中拥挤作一团的中牟人,眼见那些追杀他们的恶匪全部被当场废掉了,顿时欢欣雀跃,感激涕零。终于不再像先前那般,无时不刻神情惊惶、瑟瑟发抖了。
所有官差,手背于后,刀挎腰间,架势摆好,有序地罗列在两旁。
展大人作为现场的武官首领,被簇在其中,如众星拱月。寻了副还算干净的桌椅,衣袂一掀,温雅地落座。
“现在,”他面朝这帮疑点重重的中牟流民,温和耐心地微笑道,“可以将你们的事由慢慢说出来了吧?”
“……”
那头审问已经开始了,这头王安还在饭馆角落里发怔。
王仵作没有和差爷们待在一起。
王仵作受惊太重了,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好好缓一阵子。
手肘撑桌,手扶两额。双目发怔地远望,恍然无神。
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仵作师傅……”
忽然有官差过来提她了,温声温气地唤安姑娘回神。
“怎地了?”
回过神的安姑娘,轻轻地问。
两个官差恭恭敬敬地做出请的手势。
“展大人让您过去,与他一同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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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里人人皆喜爱于她,乃是有充足的原因的——
因她价值高,不仅对人人有利,而且对人人无害。这般的存在,岂会不讨人爱怜?
府衙中人人皆敬尊于她,亦是有充足的原因的——
因——
被官差恭敬地请来后,王仵作与展大人礼仪性地做了下眼神交接,一落座,便很冷静地切入了审问的要害:
“阿安忠于府衙,忠于黎民,诸位中牟的乡人不必害怕。阿安只一个问题,烦请乡亲们务必深思过后,如实回答——”
“刚刚那些伏诛的恶人,绝非土匪,只是乔装成土匪的模样,掩人耳目而已。”
“能把这么多亡命之徒汇集在一起,还训练得那般协调有素,需要很大的能量——非权或富,绝不能为。”
“乡亲们在老家中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亦或者——”
她话锋陡然一转,递进更深,直入核心:
“乡亲们离中牟而上京,所要告的状,触动了什么大人物的利益?”
中牟哗然。
全被她切到要点上了。
不禁暗中纳罕,真真人不可貌相。
这弱女子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