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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困了。
半梦半醒,打盹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府衙的传唤果然来了——
“仵作师傅——……”
小厮的通传还没有报完,只觉眼前一阵红影刮过,堂中打盹的仵作师傅,便被武官带没影了。
安姑娘怀中紧紧抱着仵作箱。
先前那个仵作箱已经毁了,这个是到库房新支取的。
*
他们在高空。
黑夜中蹿房越脊,踏风疾驰。
展昭能感受得到,怀中所揽着的温软,正在瑟瑟发抖。
——她怕高。
亏他先前还疑心她是武功超绝的壹|号,现在想来,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壹|号岂会怕高?
“莫怕,”武官放柔了语气,安慰怀中胆颤的人儿道,“我们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客栈就在前面。”
“——事急从权,冒犯之处,还请王仵作您见谅。”
仵作姑娘没吭声。
仵作姑娘头都没敢抬,眼都紧紧闭着没敢睁,
突然被带上高空,她畏缩得,几乎已在男人怀中蜷成了一团鹌鹑。
展昭感到有些僵硬。
她往他怀中蜷得太紧了,他不太自在了。
因他想起了白日时,她在他额上留下的那一吻。
蜻蜓点水,回味无穷。
于是再不言语。
*
到客栈,展大人把王仵作放下。
仵作姑娘初从高高的夜空落地,平衡感还未回归,几乎栽倒。
展大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下。
“……谢谢。”姑娘嗫嚅了声。
王朝、马汉等同僚看着他们之间汹涌流动的暧昧,互相对视了眼,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冤民所投宿的地字三号房、地字四号房、地字五号房,已经全被戒严封锁了。
官兵联围,挎刀警卫。
除却来勘察的公门官吏,其他任何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若有多事宵小,探头探脑,蝇蝇妄语,肆意冒探,污染现场的,直接叉出去脊杖四十。
客栈中的气氛好生森严。
不用展大人解释,王仵作便知府尹大人急调她过来所为何。
被从府衙抓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紧紧将仵作箱抱在怀中,这会子,一落地,稍稍站稳了,镇定了下心神,便立刻开工干活,进入工作状态,归入了自己的岗位。
冷静,缜密。
有条不紊。
府衙素来信任这位师傅的资深。
这位师傅的资深,也确实从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