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都在挤眉弄眼地笑他:
“才几日没和我们师傅见呀,一进来就望痴了!……”
此时仵作师傅也闻声慢慢回了头。
见是他,微微一怔。
起身轻盈地福了福礼。
“手下人素爱顽笑,还请展大人莫要见怪。”
“大人专程来找卑职,可是那些失踪的乡亲们找着了?”
展大人低低地嗯了声,闷闷地道:“找到了。”
他简直不敢面对她祈盼的眉眼。
“太好了!”
仵作姑娘高兴极了!
话一下子多了起来,甚至于,过于高兴,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了。
“越级上告的百姓,一旦失踪,几乎再无寻回来的可能。”
“自从乡亲们被假官差提走,咱们衙门里的人心,便七上八下的,惶惶煎熬。”
“如今总算救回来了,我这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了!”
女仵作拉了红袍武官的手,便要高兴地往外走。
红袍武官木木地不动。
“你怎么了?……”
“你看上去好像不大高兴?……”
红袍武官闷了好一会儿。
最后吐出来的字,让仵作姑娘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然后,支离破碎。
他说:
“——你把验尸的仵作箱带去。”
“再带几个学徒,现场教学,给他们以实习经验。”
仵作姑娘喃喃地张了张唇,音还未吐出,眼眶便已红了。
“……大、大人,是在跟卑职开玩笑罢?”
她意会到了。
她难以置信,难以接受。
一如他先前的难以置信、难以接受。
展昭道:“这是包府尹的命令。”
府尹大人的命令,何来玩笑。
“快,跟我走,到开封府后面的碧湖,带上验尸的仵作箱,带上实践的学徒。”
“……”
她隐忍情绪地咬着唇,眼眶泛红,一声不吭。
这回是他拉着她往外走了。
*
他们到达的时候,尸体还未开始打捞。
他们到了之后,打捞才正式开始。
于是他们亲眼目睹了十几个湿漉漉的麻袋,陆陆续续被打捞出碧湖的全程。
那些个严刑拷问过后的假官差,浑身黑红色的不明污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被铁链紧紧捆缚着,由开封府精武剽悍的官差卫队押跪在湖畔。
个个耷拉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