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上路,今儿一下午,得把骑马学会了。
于是演武场成了跑马场,头一次,在演武场内还有很多官兵方阵,汗津津半|裸着膀子,虎虎生威地正习着武的时候,她一个女儿家,堂而皇之地入内了。
——被他带着。
马童牵来了两匹马,俱高大壮实,油光水滑。
展大人将那头脾性稍烈一些的,牵过来自己用,将较温顺的,留给了弱质纤纤的仵作姑娘。
利落地翻身而上,给王仵作作示范。
王仵作有样学样,踩着马镫,也跟了上去。
然后就是习惯在马背上的颠簸感。
“下去吧。”
“是。”
马童退下了,展大人一手操持着自个儿的马缰,另一手把王仵作的缰绳拿了过来,带着王仵作的马在演武场里慢慢溜。
越溜,王仵作的脸越发苍白。
死死扒着马鞍,僵硬地在马上一动不敢动。
“……你怎么了?”
展昭察觉了不对劲。
“……这上面好高……”
仵作姑娘哆哆嗦嗦地道,粉白的唇近乎被她咬出殷红的血来。
展昭一下子记了起来。
——她怕高。
“……”
可壹|号不怕高。
而且壹|号纵横四海,必然是深谙骑马之术的。
然后展昭就做了个自己都认为堪称恶毒的行径。
他扬起马鞭子,狠狠地给了仵作姑娘的马屁|股一鞭。
“啪!”
马吃痛嘶鸣,离弦箭支般激射了出去。
那一瞬,展昭看到了仵作姑娘难以置信的惊恐眼神。
那种眼神里,盛满了对心爱男子的信任。
她对他的举动,根本毫无防备。
“控马!”
展昭在后策马疾追,对马失控的方向大喊,他知道壹|号绝对能做得到。
可现在那上面不是壹|号啊。
那上面是温文的仵作姑娘。
仵作姑娘几乎是在展昭“控马”二字喊毕的下一秒,就被失控的马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展昭飞去接都来不及。
*
演武场惊了。
演武场静了。
人们议论纷纷,好几个官兵方阵都停下了操演,往摔马事故发生的方向望。
草地上,石砺尖锐,咯得人很疼。
仵作姑娘摔得那个疼啊,倒吸冷气,在草地上蜷成了猫似的一团,好半天,一动不动。
展昭以为她摔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