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展昭过去试探她的活息,被她狠狠一口咬住了手指。
她是打算给他咬断的。
他只好给她卸掉了下巴,把手指取出来,然后再把下巴给她安回去。
“你应该会控马才对。”
展昭半蹲着,深深地思虑道。
“你应该知道,失控的马是可以把人活活摔死的,才对。”仵作姑娘紧紧蜷缩着,无波无澜地道。
她没有哭。
压抑了巨大的委屈,但就是没有哭。
眼眶都气红了,眼珠子都气猩了。
红血丝隐隐。
“我想杀了你,展昭。”
这是壹|号在冷冷地说话。
“你快走,展大人。”
这是仵作姑娘在焦急地说话。
很诡异的,同一个人的躯体里,展昭听到了两种音色质地完全不同的女声。
一攻一受;
一狠厉,一绵软。
他浑身都寒了。
寒毛悚立。
何止展昭寒了,王安自己都寒了。
一骨碌从草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浑身的剧痛,双臂交叉在胸前,紧紧搂抱住自己,便逃似的往演武场外跑。
她常年晨练,跑速极快,不过几瞬息的功夫,便跑得只剩一道小小的背影了。
*
演武场中本无风,王安跑得太快了,以至于耳畔风声呼呼作响。
她的脑海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在天人交战:
一个壹|号在獠牙毕露,要宰了展昭;
一个仵作姑娘,在极力劝阻,给壹|号顺毛。
壹|号实在太强势了。
仵作姑娘努力啊努力,吃奶的努力劲都用上了。才堪堪没有被壹|号抢去躯体的掌控权。
展大人轻功御起,蓝影翩然又迅猛,拦截到了仵作姑娘面前。
他看出了属下人,心魂状态的严重不正常。
“走,你快走,别拦在我面前,危险……”
王安紧紧搂抱着自己,竭力禁锢住躯壳中,那头獠牙毕露、猛撞牢笼的野兽。
“快走啊你!……”
她猛推了展大人一把,展大人武者刚健,巍然不动。
反倒女子自己被反作用力弹到了地上。
展大人走去扶她。
试了试额头,确定没有发烧。
可她现在的样子,又确实像生了病。
歉意深深地安抚:“我很抱歉刚才为了试探,而对你的危险作为,我以后再不会那般欺负你了。”
王安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