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换上吧。以免受寒着凉。”
展大人一怔:“多谢好意。”
并不推辞。说真的,激烈搏斗过后,体温迅速下降,再皮糙肉厚的汉子也禁不住有些冷了。
**********
“展大人可能告知卑职,刚刚卑职被泡在冰水桶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么?”
一从一属,前后往外走的时候,王安心中隐隐不安,跟在展大人背后亦步亦趋地追问。
展大人想了想,告诉了这姑娘。
“我只能对你说,你那时候是醒着的。”
何止醒着的。
龙精虎猛,獠牙毕露。
险些没要了他的命。
“中牟案的深入查审,犹自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明日清晨,我奉包府尹的大令,带开封官差秘密潜入中牟。你随我一同去。”
仵作姑娘亦步亦趋,焦急地推辞:
“可卑职不会骑马?”
展大人停下了步子,身高优势,以高凝下,紧紧盯住,这貌似温软无害、实则剧毒要命的女子。
“王仵作必须随展某同行。”
“王仵作不会骑马,展某让府衙给仵作姑娘备辆马车便是了。”
——威势摄人,不容拒绝。
**********
面具戴久了,仿佛就长到了脸上,连黏根入了骨血。
角色扮演久了,仿佛真就活成了所扮演的角色。
岁月悠悠,白驹过隙。
无数个春去秋来,无数次雁北雁南。
这么些年来:
她以王仵作之角色,八面玲珑、温温软软、与人为善地活;
以壹|号之角色,嚣张肆意、随欲而放纵地活。
都忘了脱离这两个角色,她本来的样子是什么了。
——脱离这两种存在方式,恐怕就什么都不是,空剩一副躯壳了。
王安微微摇头,暗作自嘲。
经过公孙师爷的冰桶回魂、针灸定魂,安姑娘已经恢复了精神层面的健康,但还是回忆不起来,究竟在冰桶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看她与展大人皆冷漉漉的情形,大概猜测,那个时候的她,死活不肯老实地泡,逼得展大人给她按进了冰桶里?
可她看展大人脸上,似乎还有拳风狠厉,留下的擦伤。
总不会……
难道她明着和展大人打起来了???!
安姑娘被自个儿的想法惊悚到了。
暗着捅十数箭可以。
明着对殴怎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