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卫即将回京。
内卫回不了京了。
开封府的官兵部队,把内卫困在了中牟内。
临时成立在中牟监狱的内卫司,被破了进去。
“不要伤及性命,只拿下,制服就可以,皇帝的内卫,不可杀。”
“是!!!!——”
接令声磅礴。
官兵不伤内卫的性命。
内卫忌惮于开封府的大体|量、大能量,忌惮于老府尹、王丞相一派,在朝堂中磅礴的权势,也不敢伤杀官兵的性命。
汹涌的中牟里,官兵大阵,层层困死内卫司,两方紧绷着,死死僵持。
都有箭支,哪方都没有射出。
都有刀,都有兵器,哪方都没有挥砍敌对方的脖颈。
内卫司与开封府,不当对立。
他们皆为了维护这太平盛世的繁荣稳定而生、而存在、而壮烈地殉亡,两座重器,该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我们不与你们打。”
“我们也不想与你们打。”
“包府尹,”内卫的首领,代号金刚驴的黑袍男子,走到最危险的两方核心对峙地带,拿出厚厚一摞资料,交给大僚看,“您仔仔细细,过一遍目,里头的累累罪行,恶孽滔天,触目惊心。”
“全是从那禽兽身上审讯出来的。”
“她该伏法,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大僚接过供状,供状上白纸黑字,按满了血手印。
“王姓仵作乃本府的得力手下,纵然她不干不净,清理门户,也该由开封府自己来动手。”
“开封府留着她,自有留着她的道理。”
“这世道中德才兼备的实在太少,太多时候,一些位置上找不到十全十美绝对合适的。两害相权取其轻,王姓仵作在某些层面上发挥的正面效用,远远抵过了她在另一些层面上带来的负面影响,这就足够了。”
“莽莽大国,太平浩瀚。”
“发挥效用,稳定太平的,从来不止那些纯白的人物,太阳底下,灰色的关键部件处处都在,处处不可缺。只要好使,无论性情善恶,她就是个好部件。”
厚厚一摞供状,老府尹没看,一张没看。
直接全撕了,碎裂的纸张携带着黑字与血手印,纷纷扬扬,撒得满天都是。
风涌起,有纸片糊到了首领的脸上,一片障目。
“你担当这个小首领的职位多久了?”老府尹问他。
“两年。”
“才两年……怪不得。”
老府尹看着他把障目的纸片摘下,庄严、沉静。
“皇帝、皇城里的执教官给你们灌输了剑走偏锋、绝对非黑即白的观念,这很好,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