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秀才,秀才娘子,出来接羊咧!”
咩咩的羊叫声也压不住羊倌这粗犷嘹亮的一嗓子,花娇明白是村里的羊群回来了,正路过花家门口。
好在家里的这群羊出了群,只需要进了腊月付给羊倌工钱就好,不然她能忙碌得吐血而亡。
她慌忙将针别在被面一角,下炕趿拉了鞋子就要出去,橘猫冷不丁来了一句。
“宿主,你就不怕我偷吃肉肉?”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花娇直觉橘猫蛮善良的,“我相信你的猫品!”
等到花娇出了屋,萧韬锦已经将羊儿赶进了羊圈,正和羊倌说话呢,毫无读书人的架子。
羊倌见花娇走近,语气迫不及待,“花娇,你相公说收鸡毛,是真的吗?给现钱吗?”
花娇这才看见院门一侧钉了块木片,上面写着收鸡毛告示,不得不服自家相公随便写行字也俊秀横溢。
“我相公是一家之主,他说的话当然是真的,麻烦你转告大家,我家在腊月初八以前现钱收鸡毛呢!”
羊倌听了后心里更加踏实,他家喂了一大群鸡呢,一颗鸡蛋才卖一两文钱,没想到三五根鸡毛能卖到一文钱。
他笑嘻嘻地和萧韬锦说了几句,挥鞭子急急赶着羊群离开,萧韬锦拿扫帚将门口这片儿的羊粪球儿扫到一旁的粪坑。
温丽的余晖投注在少年身上,这张清俊禁欲的脸染了人间烟火,眉眼雅致如诗。
天天风吹日晒的农家子,皮肤却这么好呢,花娇正盯着看得出神,少年感应到了似的,抬眼望过来。
目光交接,两人的唇角不约而同上扬,这时,梅青云拉开院门走出来,被塞了一嘴狗粮。
他正要说什么,花娇大方地拉住萧韬锦的手回了院子,插上门栓,锁了门链子。
梅青云不甘心地凑到院门那儿,透过门缝看见花娇和萧韬锦手拉手走向西屋,很快就出了他的视野。
所谓咬狗不叫就是大黄,它冷不丁地从院门下探出半个脑袋,张嘴咬住了梅青云的裤脚,嗤啦一声扯掉一大块。
梅青云不想被谁看见他如此狼狈,慌忙逃回了院子,再说花娇锁了院门后其实是想回东屋,却被萧韬锦捉住了手。
虽然他握得不太紧,她可以轻易挣脱,但是想起橘猫说他们夫妻共荣损共生死,她没有挣开。
在这里,萧韬锦是她唯一的家人,守住了他才有家可安有枝可依。
萧韬锦拉着花娇进了堂屋,桌上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柔光,红纸,剪刀,以及几个剪好的喜字进了花娇的眼。
“娘子,我们成亲仓促真委屈你了,为夫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你看这儿是你娘家,我们不宜太张扬,只在西屋的门窗贴几个喜字可好?”
少年清润慵懒的声线如山泉流淌,落在花娇的耳中不止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