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平南将军云泓带领众将士回朝,圣上大悦,封赏诸将,加封云泓为宝顺郡王,一府两王爷,忠顺王府算是出尽了风头。为着这,北静郡王水溶几日闷闷不可,倒不是为了宝顺郡王的风光,而是太妃几日来的唠叨,同样的年纪同样的俊俏风流,人家怎么就建功立业,靠自己而不是靠父亲封妻荫子、风光无限?
北静王爷不高兴,宝玉也就兴致不起来,陪着他解闷了半日,那水溶才高兴了几分,又似无意说起一件事来,“说起来那南湘王子沙萍不几日就到京了,要亲自受圣上御封南湘王的。我倒有个消息,也未可靠,那沙萍不到三十岁年纪,甚有计谋,在平叛中出过大力的,又最是仰慕我中原文化,说是有意来我朝欲求一公主为妻,以求两国世代安好。”
宝玉听了这话,说不得为什么心神不安起来,强笑道:“那宋真虽说是一王国,听说不过几个岛屿,民众都衣不遮体,无礼仪教养,啖生肉喝冷血,最是野蛮不过,即使做了王妃也终须没趣儿。”
水溶点头,“恐怕这公主是尚不了的,说不得圣上为了弘扬我朝风度,或许会答应求婚。没了公主,随便一个王公贵族家之女倒也可行。”
宝玉脸色大变,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心慌了,他脸色憋的通红,“那断断不可行,且不说宋真国只是个小小岛国,民未开化国未立,我朝女子,金质弱柳的,哪里经得起那曝晒陋习?再说这国家大义,是男子作为的,与女子又有何干系?睡在女人胸脯上的政治,又算得了什么泱泱大国的风度?”
水溶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左右,那些跟随见机都退了开去,水溶道:“你这番言论可真毒辣,只可别混说了,倒是我不在意也罢了,若有心人听见,哪里能依?”水溶随之一想,“我倒是明白了你的心思,听说你家倒是有几个绝色女子,以你家世,圣上要招你家女子远嫁怕大有可能。”
宝玉正是担心这点才口不择言的,忙对水溶作揖请罪,说自己言语无忌,水溶也不在意,宝玉也无心在北静王府叨劳了,匆匆的赶回,此后数日也不出门,就在姐妹中厮混,又叫茗烟好生打听着外面的动静,终究是不放心,呆了几日,也无甚动静,干脆去寻冯紫英,问个究竟。
冯紫英一听宝玉问起新封的南湘王沙萍,不时赞叹,“那倒是条汉子,相貌倒好不说,看似有几分瘦弱,拿起刀剑砍人丝毫不含糊。当日进了宋真宫廷,前朝他父王几个妃子附了伪王爷,他看也不看举剑都杀了,其中一个那身段真是叫好,连我看着都觉得可怜,可那人硬是没看见似的,所以说是条难得的汉子,怕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会怜香惜玉的主儿。那求亲之事,圣上虽未十分的准,但也差不离了,我听太子宫里人说,倒是忠顺王府主张了结亲的,说是宋真人未及开化,又最是礼仪混乱,女子四处走动,不懂三从四德,我朝送知书达理女子去教化那些蠢妇愚男,弘扬我朝文化,最是便宜!想来,那忠顺王府近日得意之极,圣上大约会听了他的建议。”
宝玉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