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驿站中,开始打扫。
很快,驿站就被清扫出来,一尘不染。屋内燃起了蜡烛,烛火照亮了这夜色。
慕容黎掀开车帘,望向虚空,看见的,是一轮皎洁的白月。
他面色平静如水,缓缓下车,驻足在驿站前的月色中,红衣及地,额前两缕秀发随风逸动,轻飘飘的拂到耳畔,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清风明月,向来不引人注意。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慕容黎转身,就见同样一身红衣的巽泽,拎着执明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巽泽脚未沾地,就直接将执明向慕容黎扔去,就像扔走一个烫手山芋。
慕容黎不由得一怔,本能的挥手接住执明,揽在怀中。
血腥之气扑鼻而来,慕容黎身子震了震,握着执明的手,突然,感到一阵冰冷。
“王上,怎会伤得如此之重?”他的眸子中有一丝陌生,这句话,问的是巽泽。
巽泽挥手在身上拂了拂,仿佛拂去被执明沾染上的俗气一般,然后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慕容黎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到任何波澜,不再理他,搂着执明走向里屋。
“我已经给他吃了护心丹,命是保住了。”巽泽向慕容黎扔来一个瓷瓶,“上好金疮药,给你。”
“有劳郡主。”慕容黎反手接住,脚步未停。
屋内已被庚辰打扫得一尘不染,就连那唯一一张床铺已也清扫干净,铺上了褥子。慕容黎轻轻将执明放在床铺上,一沉手,开始解他的衣襟。
一寸一寸。
血液有已凝结风干的,也有才渗出的,全都混杂结成血块将衣服与血肉粘在一起,每解开一点就能感受到执明的痛苦就多一分。
慕容黎的动作有些凝滞。
一点寒芒从他眸子深处闪过,森寒的气息蔓延过整个驿站。
庚辰立于慕容黎身旁,看着执明的伤口也是触目惊心,木讷的问出一句话:“公子,这是谁伤的?”
“佐奕。”慕容黎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伤了执明,杀了吧。”
毫不犹豫,绝不怜惜。
庚辰站在原地等待,似乎在琢磨慕容黎的这个决定是现在执行还是等到将来。
慕容黎眸子中凝聚起一丝怒气:“去!”
庚辰的身子轻轻一震——公子那眼神,是如此陌生。
没有悲悯,没有温度,第一次,公子沉静如水的眼中出现了愤怒。庚辰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也不由惶然后退:“属下领命。”
巽泽静静的站在驿站外,这一次,南风没有跟随,被他派遣送信给莫澜,毕竟执明醒来,需要一个养伤的地方,更需要人照顾,当然,他可不愿意,这种苦差必须留着天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