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之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这种气质非常像徐善忠杀死的那些狗官,甚至比那些狗官还甚。
但偏偏此人年仅青年,断然不可能是那些已经胡子花白的狗官。
“你这丑厮是何人!?刚才老子帐下大将所献之策有何不妥?!你若是不能说出一二,便是义王也保不得你!”
卢义闻言双目微眯,手中暗自握紧自己的佩剑,心中显然已经动了怒气了。
刀疤青年闻言笑了笑,喝了口酒道:
“在下名讳燕篱,本是一个京畿落魄秀才,遭了狗官迫害,家破人亡,幸得义王相救,现在在义王帐下听用罢了。”
众人一听这丑厮居然是个秀才,不由都打起了精神,他们都是灾民造反的泥腿子将领,别说是识字了,便是能写自己的名字都算是高材生了。
燕篱打了个酒嗝笑道:
“刚才在下笑的正是忠王帐下庸才献上的庸策!尔等只知天津府有个运河码头,但是码头之外还有水门,水门之后还有巡检司定时巡检。”
“若是在运河上被巡检司的人发现了,左右快舟一出,箭矢具下,忠王帐下的千名健儿不得沉了河底喂鱼虾了?”
“此不为取死之道,何为?”
“再说大局,如今刘严率军十万兵陈沧州,堵住了兄弟们南下之路,北面更是山海关,西面则有朝廷新封的靖绥郡王李晓狗贼的两万京营精锐。”
“东面更是汪洋大海,此时忠王还带着兄弟们滞留此地,此不为取死之道,何为?!”
帐中众人乍一听闻燕篱这番话不由都被惊起了一身冷汗,只有卢义奇怪地看着燕篱,好奇此人为何对朝廷官军的动向如此清楚。
徐善忠不疑有他着急地问道:
“那燕先生有何良策救救我等?!我等是否应该撤出天津?又该往哪撤?”
见徐善忠已经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燕篱笑了笑道:
“撤是一定要撤的,但正如忠王所说,兄弟们在天津城前卖了那么大把的力气,若是此时撤了,士气也就散了,那就更不是对手了。”
徐善忠见燕篱赞同了自己的说法,直感觉面上有光,当即满意地摸了摸胡须颌首微笑。
燕篱继续道:“如今我们要做的应该是由忠王率领兄弟们尽快攻破天津府,招兵买马,补充给养,同时也要派出一队精锐死守住西南方向的文安县!”
“如今文安县尚在我军手上,据我所知,文安县中还有三千兄弟和八千家眷?若是李晓狗贼攻来,怕是难以抵挡!”
徐善忠皱眉不解道:“文安县为何需要死守?老子本打算明天把那三千人也调来一道攻城的。”
“文安县事关我军退路,如今我军东西南北,皆有强敌,西北方向更是有京师重镇,此时除了西南方向别无他路!”